第29章

    欢抽烟,黄鳝会变性。

     大概是从1990年开始,三文钱就在华城火车站乞讨为生。

     1996年11月19日,下雨了,三文钱来到僵尸娃娃的窝棚前。

    僵尸娃娃的父亲正煮着一锅沸腾的粥,三文钱上去一脚踢翻,怒气冲冲地说:“这里是我的地盘。

    ” “我不知道。

    ”父亲回答。

     “你滚吧,随便你去哪儿。

    ”三文钱说。

     “我哪儿也不去。

    ”父亲将一根棍子拿在手里,棍子足有手臂那么粗,他“咔嚓”一声在膝盖上将棍子掰成两截,“我可以揍烂你的脸,”他扔了棍子继续说,“空手也行。

    ” 三文钱歪了歪头说:“好,你等着。

    ” 第二天晚上,三文钱带来了两个叫花子,寒少爷带来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大砍刀。

    他们站在窝棚前,不说话,僵尸娃娃的父亲很快看清楚了面前的形势,这个农民,在麦收时节,每块地里都会有这样一个农民他扑通跪下了:“求你啊,别打我的娃,他有病。

    ” “打我吧。

    ”他抱着头说。

     三文钱冷漠地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寒少爷手里的大砍刀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砍了几下就弯了。

    两个壮年乞丐雨点般的拳头落在那父亲的身上,其中一个抓着父亲的头发往地上撞,撞得砰砰响,不一会儿,父亲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停。

    ”三文钱拉开那个壮年乞丐。

     “他死了?”乞丐担心地问道。

     “没死,”三文钱探了探那父亲的鼻息说,“他昏过去了。

    ” 这时,从窝棚里冲出来一个孩子,这个10岁的孩子站在父亲面前,他的身体是佝偻着的,但从气势上看更像一个巨人。

    他龇牙咧嘴,露出黑色的牙龈,吓得一个乞丐后退两步。

    寒少爷拿着那把不中用的刀走上前,孩子对着寒少爷的大瘤子就是一拳,打得寒少爷嗷嗷直叫。

    另一个乞丐把这孩子推倒在地,孩子咆哮一声,像疯狗一样咬住了乞丐的小腿,三文钱上去使劲拽,用脚使劲蹬,才把那乞丐从孩子嘴里解救出来。

     “我们走。

    ”三文钱说。

     那孩子站在那里,两手攥着拳头,发出一声声低吼。

     一个月之后,父亲攒够了一笔钱送孩子住院就医,但医生对此病束手无策,在CT、核磁共振和生化检查中,没发现任何异常,只是脑电波的检查中发现了问题。

    他们采取了换血疗法,这种冒险的治疗方式使孩子病情恶化,最终死亡。

     快过年的时候,华城火车站的进站口出现了一个中年乞丐,他穿件黑棉袄,腰部扎一根电话线,左手揣进右袖筒,右手塞进左袖筒。

    他蹲在地上,脸庞深埋在双臂里,面前有一个破碗。

     两个人在他面前停下,其中一个人用手拨拉着破碗里的硬币:“就这点?” 他抬头看到了三文钱和寒少爷。

     “你娃呢?”三文钱问道。

     “他死了。

    ” “你叫啥名?” “大怪。

    ” “唉,天够冷的,大怪,请你喝酒,去不去?”三文钱问他。

     大怪看了看三文钱,默默地收拾起东西,三个人走进了一家大排档餐馆。

    当天晚上,他们都喝醉了,互相说了很多话,也就是从那天开始,这里出现了一个以乞丐为主要成员的黑恶势力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