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红包不知何时被我揣在了手中,我用手来回摩梭着红包纹理清晰的表面,脑子灵光一现,起身开了灯。

     屋内瞬间敞亮,我突发奇想地将书桌前的凳子搬到了衣柜正前方,踩上去,从柜子的顶端取出一个掉漆的铁盒:“它还在”。

     铁盒里面的物件很杂,时光久远,包括一些零散的拍立得照,此时也已经泛黄到近乎看不清人脸。

     其中仅有张百毒不侵的照片,是我原先用相框装潢好的。

     某一年寒假,我们去户外野炊,大学同学帮忙用相机拍下的清晰合照。

     相片里,他足足高了我一个头。

     我穿着棕色工装裙,梁仕沅纤细白皙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两人站在景区,我目视镜头,笑得一脸灿烂,他的视线微倾向前,浓情蜜意地停留在我的身上。

     在没他消息的这些年,我过得很自我,鲜少会不经意回想起这些相处时刻,没有轰轰烈烈,但在这些细枝末节里,我又好像被爱着。

     年后的第一天,我懒洋洋地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磕着瓜子,听着家里的老人们家长里短地闲聊。

     爷爷拿着随身的小茶杯从邻居家回来,朝着我和几个小孩子喊话:“村里前年换了领导班子,连续两年都有年轻人球赛,还给出了丰厚的奖金,打的甚是精彩,你们闲着无聊去瞧瞧?” 我本是不想去湊热闹,年幼时,天天跟在江铖涛的屁股后面,满村到处跑,长大以后竟也有几分社恐,生怕路上频繁遇到熟人,被抓着就催婚。

     可按捺不住家里几个小孩子姑姑姐姐姨姨地喊着,他们知道跟着我,会给买零食和炮火,无聊至极,也只能安慰自己出去散会心了。

     村里的文化体育馆,洋洋洒洒的都是老人小孩,打篮球比赛的年轻人反而显得有些醒目,我被小屁孩们前后簇拥着,站在围观群众中看完了第一场比赛。

     在闹哄哄的篮球场内,我寻了个由头,脱了孩子们,出去外围透口气,没想到在馆口拐角遇到了梁楠升,他穿着红白相间的球服,怀里抱着篮球,似乎在等人。

     一看便知道是应邀来打比赛的。

     我远远的瞧见他,本想绕道而走,谁知道动作不及他快,他激动得朝我大摇大摆地招手,生怕无人不知我们相识。

     “表嫂?罕见啊!特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