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陆惊澜身上有一处刺青。

     那是在他被陆沉烟救走,安置在宁王府之后,寻针笔匠所刻。

     针笔匠欲用曼陀花作麻醉之用,为陆惊澜所拒。

     过程犹如一场漫长而酷烈的刑罚。

     针笔匠手法娴熟,细长的软针沾染墨水穿透血肉,一针一针将赵长宁这三个字镌刻在了心口。

     因为时日长久,颜色更近乎蓝。

     字体却仍旧清晰可辨。

     每逢雨天针口便隐隐作痛。

     雨下整整一日未曾停歇。

     福宝在后院听着雨声,直到夜色再一次笼盖大地的时候,看见一直信鸽飞落轩窗。

     福宝带着信鸽捆缚在爪下的薄绢往前院而去,正与陆惊澜擦肩而过。

     陆惊澜在淅淅沥沥的雨中,静默的像一座全身湿透的雕像。

     他的身形笔直,始终不曾弯折。

     后来,那扇紧闭的门从里向外推开。

     刘燕卿看了陆惊澜一眼道,“他已无碍。

    ” 陆惊澜猛地一颤,脚步欲往前,却滞住步伐。

     刘燕卿笑,“陆公子这是没脸看他?” 陆惊澜没有动。

     他手背上的青筋已经根根分明。

     刘燕卿讲话的声音很慢,慢到让人能清楚的听到他口中的每一个字。

     于是这每一个字都变成了刀剑。

     “他身上都是伤,下身最严重,这伤怎么来的,想必陆公子最为清楚。

    ” 陆惊澜喉咙里像灌了铅。

     刘燕卿道,“他咳了很多血。

    ” 石阶上的青年月白色的长袍上有斑驳的血痕,那是赵嫣的血。

     陆惊澜眼睛扎在血迹上,几欲窒息。

     刘燕卿语带讥诮,“陆公子伤我刘府三土二条人命,难道不应该给我刘府一个交代?” 陆惊澜苍白的五指握紧了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