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捕捉到了。

     程绛适时开口,语气不疾不徐:“蒋先生是个体贴的人,您多多包涵。

    我大女儿的性子固执,偶尔不懂事,您别见怪。

    ” 关施黛和程景源迅速附和,两人一唱一和,试图缓解气氛。

     蒋裕京目光一偏,停留在程书懿脸上。

     众人的视线也移过来。

     程书懿喉咙一紧,盯着盘中的餐前冷食,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语气生硬:“蒋先生,我替大姐向您赔酒。

    ”说完,他举起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烈酒的灼热感沿着喉咙蔓延。

     蒋裕京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对这个“道歉”不置可否,随即将目光移开。

     桌上的气氛终于松动,程绛笑声响起。

     酒精的热度烧灼着程书懿的胃部,可他感受到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他低垂着眼,听着桌前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刻意或无意的目光,这些都在不断告诉他 自己是一件摆放在餐桌上的商品,被众人赤裸裸地审视、衡量,等待最终的估价后被交换。

     饭局一开始,谈话看似无关痛痒,寒暄中透着疏离。

    蒋裕京与程绛聊起了战争局势,话题从南欧战线一路延伸到中立区的未来,冷眼旁观地预测一场尚未点燃的战火。

     蒋裕京偶尔露出一丝兴致,却带着明显的克制。

    他坐得随意,靠在椅背上,双腿微微分开,姿态显得放松又疏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餐巾,节奏分明,像是在数着时间,等着这场家宴快些结束。

    他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但眼底掩不住一丝冷漠与不屑。

     “你们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关施黛语气轻松,但其中的迫切显而易见。

     蒋裕京语气淡然,不含一丝温度:“我父亲建议等回到中立区安顿后再办婚礼。

    ” 他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随即又补充了一句,话中藏着讥讽的余味:“不过,如果你们着急,可以先去领结婚证。

    ” 这话引起了些许低声议论,但并未使气氛变得更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