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沈秋白驱车赶往,大步迈入家门,一进厅堂,就连母亲和两位叔伯坐在桌前,沈辉下了病危,沈秋白并未接到通知,还是庄思莹在电话里告知的。

    涉及财产,沈秋白也不会马虎,他出手阔绰,但对于沈辉的资产也很看重,像这样涉及钱的事,他才会出面,冷血至极。

     沈辉瘫痪的原因像是家中众人皆知的秘密,沈秋白一进来,屋里的氛围便多了几分凝重。

    沈辉并不是家里的长子,公司事业也不涉及核心内容,不过就是个产业罢了。

    唯有沈辉分到的实实在在的财产,值得坐下讨论。

    沈秋白算是个商人,不涉军政,没有多少实权。

    他行事乖戾,性情冷漠,和沈家不愿往来,没有靠得住的姻亲,对家里的事业更不关心,早就被诟病已久,庄思莹是个软弱、不堪大任的女人,别说持家,就说照顾家庭都照看得一塌糊涂,大儿子坠楼死了,沈辉摔断了腿,要说罪魁祸首都是沈秋白,也是庄思莹教养之过。

     沈辉一家正走着下坡路,说没落也不为过。

    此前沈秋白还有几分上进,把公司打理得蒸蒸日上,但最近他缺席了市里最重要的会议,上升进度也没那么快了,大家来瞧瞧他是粘上什么东西了,沈秋白如果也废了,那沈辉的东西也该好好分分,包括这栋园林,只给庄思莹一个人住,也不觉得荒凉、叫人看笑话? 看到沈秋白回来,庄思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他依旧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坐在一旁,等着他们发话。

     就是来试探口风,所以说话并没有多尖锐,不过也有些许施压的味道。

    沈秋白争强好胜,虽然他根本不喜欢这栋房子,也不爱古玩金银,但这些资产拱手让人,他不准许。

     沈辉还没死就想着欺负孤儿寡母,也不愧是沈家的做派,沈秋白又不是死了,若放在四五年前,他不会留一点情面,兴许这个门都不准生人进入。

     但等他真的坐在这里,居然有几分无所谓了。

    表面搪塞过去,心里实则并没有多强烈的欲望,他此前确实很在意脸面,更不会准许任何人骑在他头上,但现在他柔软了许多,对这些曾经他视为敌人,或是视为财产的私有物,都失去了对抗与占有的欲望。

     都说钱色腐蚀人心,看来他也备受腐蚀,已经堕落了。

     他说得滴水不漏,语气称不上好,不过也算平和,叔伯见状,知道他不让步,也没有步步紧逼,反而对他这样“和颜悦色”有些满意,一顿饭吃得笑声连连,哪有半点劫匪的样子呢? 沈秋白平静地赶跑了这群不速之客。

     庄思莹站在大厅里望着他,目光复杂。

    沈秋白回望了她一眼,与她错过,静静回到自己的房间。

     心情不好,他会避免见舒茉。

    他不会像沈辉,把所有的坏心情都发泄给家人。

     躺在曾经的床上,他望着天花板,陷入一阵对过往的追思,哪怕这些回忆都以这个天花板为终结,他却只得到一片朦胧的迷雾。

     或许是岁月磋磨,他没那么清晰的图像,徒留淡淡的情绪,弥漫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