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十八) 再次见到阿浅,我觉得她比从前漂亮了些。

     她落落大方地和我问好,我见她心里没有芥蒂,也放松了许多。

     席间气氛还算愉快,我们喝了小酒,苗舒便问起来。

     “宋哥,我觉得你过得真累。

    ” 我示意他继续说。

     “我不知道,”苗舒看着我,“就是总觉得你和我们不太一样。

    ” 我笑了笑,看见阿浅推了推苗舒,和我道歉:“他喝多了。

    ” 我摇摇头,说没事。

     当然不一样。

     我身上那些只要靠近的人就能看到的伤疤,就是最能显示不一样的地方。

     我背着沉重的罪活着。

     走出西图澜娅餐厅的时候,阿浅去打车,苗舒靠着我勉强站着,像好兄弟那样揽着我的肩膀,狠狠拍了几下,说宋哥,你活得太累了,何必呢。

     我看着阿浅把他带走了。

     上车时苗舒撑着车门,还远远地望了我一眼。

     (七十九) 我没有喝多少酒,回家时十一点多,客厅里黑着,但封樾的房间难得亮了光。

     我走过去,在他门边很轻地跪下来。

     脑子里一时间走过很多很多话和场景。

     我记得我妈也有过对我爸下跪的时候。

     只是那时我爸已经疯了,他看不懂听不懂,只知道他的妻子背叛了他,却连他的妻子都认不出来。

     我妈也崩溃了,她大叫着,拿刀划自己,划我爸,划我,我们一家都流着血。

     她求我爸放过我们吧。

     可是我爸看不懂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