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喜欢饮酒,每逢醉酒便要殴打家人……” 关起门来,殴打杨大嫂自然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织雾闻言略是诧异。

     杨大嫂却坦然笑了笑,“怎么,很奇怪吗?我便是这样同刘甫认识的。

    ” “那时候,那厮还是个初来乍到的小捕快,十几岁的少年人。

    ” 偏每次杨大嫂遇见刘甫的时候,不是眼眶乌青,就是脸上高高肿起。

     面皮薄的年轻妇人日日都是一身淤青伤痕,路过时被人多看一眼都觉羞愤难堪。

     “他当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只当我遭受了欺辱,遇见了不平之事,一心只想为我伸张正义。

    ”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知晓是她家里事,外人根本无法插手,她自也不指望谁能帮她。

     后来刘甫有一天竟将她前夫痛殴了一顿,被她前夫告去了县衙。

     “你猜那厮怎么说的?” 杨大嫂回忆道:“他说看见对方打女人一次,他就打他一次,横竖打人也不犯死罪,被关起来也总会有被放出来的一天。

    ” 放出来的那天,他见着对方拳头也不会软下半分。

     有人会这样帮杨大嫂,在当时也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大概被逼到了绝境,杨大嫂竟也从那懦弱的处境中挣脱,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必要一直忍受。

     因而她在前夫下一次动手之前,就寻了根棍子,将她前夫砸得头破血流。

     她疼一次,就让他疼两次,总归让对方吃亏更多一次。

     她被骂不守妇德又如何?不守妇德要跪祠堂要受责骂,那也一样不犯死罪。

     因而有了这样一番遭遇后,杨大嫂才会豁然开朗,以往封建拘谨的性情从此便有了极大转变。

     织雾听罢,难免对杨大嫂和刘甫这对夫妻有些刮目相看。

     “二嫁之后,旁人问的最多问题便是他对我好不好?” 杨大嫂说:“可我要他对我好做什么?” “只是夫妻间难免互相体贴罢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 便如同当初怀孕那会儿衣服小了,刘甫就连夜翻出针线,替她改了件尺寸合身的衣裳,这些都是他们夫妻间的家常便饭,完全不值一提。

     织雾听完这些,自是无法想象刘甫那样的粗犷之人是如何捏着绣花针对着蜡烛一针一线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