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鸣方尖儿 作品

第140章

    见。

    光影在厚重的皮质雪茄椅上轻轻摇曳,那张高而宽的椅背挡住了绝大部分视线。

     如果不是绕开的那几步,他几乎发现不了搭在扶手上的瓷白手臂。

    柔软、纤细、又楚楚可怜。

     没有灯的阳台,她和那张雪茄椅一起沉在夕照最后的余晖里,温柔却破碎。

     胸口像被小猫爪子挠过似的,尖锐地抽疼了一瞬。

     脚下不由地慢了,停在几步外。

     不知过了多久,直至夕阳完全沉在地平线之下。

     雪茄椅上的人终于有转醒的迹象。

     手臂软软地抻了个懒腰,好像在为屋子里的黑暗感到伤怀,她的手在半空停了许久。

     半晌,才迟钝地转过脑袋。

     光线那么暗,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依然足够看清她倦怠慵懒的眼睛,眼底还有尚未清醒的迷惘,蕴着未散的薄雾,眼眶有点红,仿佛哭过似的可怜巴巴。

     这些天的脾气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央仪当然注意到了家里多出的人。

     因为表情有了明显的怔愣,而后是松动。

    只不过倔强还在上演,嘴角抿了几次都没说一句话。

     进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再看,沙发背上搭着他刚解下的领带,边几有管家熨烫平整的衬衣和西裤,岛台后的杯架上紫外线消毒的提示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跳动,这一切都证明 近些天,这栋房子都有人在居住。

     “怎么回来了?”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平缓地传了过来。

    他稳定的内核让这句话听起来毫无其他含义。

     就像忘了前些天吵架,只是白天出去上班、到晚上正常回来的问候而已。

     央仪徐徐挺直腰背,冷不丁地挑破道: “这几天,你都住在这?” 才睡醒,嗓音有种失真的粘稠感,虽然说的话不那么让人高兴,语调却是温吞的。

     孟鹤鸣没有不高兴,扶着眉骨的手指微动,视线通过指缝望了过来:“不想见我,还要关心我?” “……” “九天零四个小时。

    ”他问,“气消了吗?” 央仪的答案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