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戚珩,我们回去好不好?”白柏蹲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麦克风,声音有点飘进去了,温柔地通过电信号传遍了空荡的房间。

     “你唱歌嘛,为什么不唱呢?”我很好哄的,听到歌了我就回去,“我想听那首歌。

    ” 音乐停了,开始播放KTV特有的扫黄打非宣传片。

     白柏要去点歌,我让他别去,直接唱,清唱。

     他清了清嗓子,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麦,低低的声音流淌在包厢,而麦克风夹在我们中间,因此也有我略重的呼吸声。

     他在唱: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睡落床……” 以前白柏就给我唱过,那个时候我因为不能学美术而焦虑,我不知道我除了画画还能干什么,我成绩一直都算不上好。

    那段时间我每天都熬到三点多才睡,本来说要好好学习,反而成恶性循环了。

     白柏原先是不知道的,我不敢在他睡前惊动他。

     直到有一天他起夜,看到我在打灯复习,他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绷不住,哭了。

    人是不能憋着的,无论开心还是伤心,乐极会生悲悲极会崩溃,反正憋久了就得发泄,不然会死掉的。

     白柏就是我的发泄口。

     我对着他笑,对着他哭,想和他一起尝尽人间冷暖,熬过风花雪月。

    如果我能活他个五千八百岁,那么上下五千年的我都属于白柏,我的情绪交予他来支配,我不后悔。

     我俩躺在一张床上,他搂着我,拍着我的背,给我唱歌。

     唱什么? 《月光光》。

     “虾仔你快点闭埋眼咯, “一觉睡到大天光啊” 最后的“啊”他唱得又轻又柔,像雪,这是南方人对雪的刻版印象雪象征了一切美好,但白柏较其更胜一筹。

     季常明和黎裕回来的时候愣住了,我敢保证,如果季常明脑子没卡壳,他会狠狠地嘲笑我。

    这个场景大概很诡异。

    事后季常明回忆起来,说我们俩比他还恶心人。

     “你们回来了?”我爬起来,去够另一个麦克风,手不够长,白柏递过来的。

    我抓着就去点歌,我决定了,今天要文艺复兴一把。

     “一首《处处吻》,送给大家” “你小心,一吻便颠倒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