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雁来耿一直 作品

第2章

    ,于是朝他举起木盒,“我在门口捡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 然后我看清了他的脸。

     宽肩窄臀的衣服架子,穿西装很性感。

    俊美深邃又眉高目深,睫毛很长,五官微妙得显出冷淡薄情的特质,某些角度看像混血。

     生活想日我不分时辰。

     我手指松开,盒子落地,不轻不重一声“啪”,人也傻愣当场。

    好在榉木虽然便宜但好在结实,它躺在地上,四四方方完好如初,像个贞洁的处子。

     姓裴。

    国外回来。

    活的。

     我手指痉挛似的抽了一下。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该扇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幻觉。

     流感是不是还没好?高热确实会让人深陷混沌的梦境。

     老胡几不可察地皱起眉头,催促着:“小山,愣着干什么?快捡起来,给裴律师道个歉,毛手毛脚的什么样子?” 像我的第三个父亲,老胡操心是常态,担心我第一天就得罪贵人,眉峰耸起威严又头疼的褶皱。

     裴律师却摆摆手,语气轻缓,“都是小事。

    ” 他两步走近,我却一动不动,甚至还半举着手,像被点了穴。

    他顺势凑过来跟我握了手,力度很轻,但绝不敷衍,是在给我找台阶。

     “你好。

    ” 打完照面,裴律才不紧不慢地弯腰把盒子拾起来,垂眼打量。

    这人不做表情的时候,五官极度冷感厌世,降下一道社交的铁幕,一种目中无人的优雅。

     “确实是我的东西,”他突然冲我笑了笑:“谢谢。

    ” 多一分热络,少一分冷漠,像初春化掉的最后一捧雪。

    不过是做个表情,转眼他就变成完美的绅士。

     距离太近,他身上的朗姆酒和广藿香来势汹汹,像是迷幻剂。

     不仅是手,我整个人都变成尊僵化的石像。

     老胡又看我一眼。

     “我……” 我说不出话。

     只能把他触碰过的右手蜷缩。

     良好的教养让他对我的失态置若罔闻。

     裴律把盒子收进兜里,动作不疾不徐,“就是个小玩意儿,我看过了,没有摔坏。

    ”他姿态温雅,垂着眼,面目沉静美好,确实不像动怒:“下次注意就好。

    ” …… 我或许回了句“好”,又或许什么都没说。

    我很恍惚,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样从办公室逃离。

     同事刚巧在门外,她张张嘴跟我说什么,但我却像中了邪,什么都听不到,视野在摇晃,画面都是虚的、抽象的,然后在对方惊异的目光中飞速冲向卫生间。

     四下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