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雁来耿一直 作品

第11章

    她怀里还抱着个孩子,雨太大,空气中水汽太模糊,看不出性别模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进气。

     我心情复杂地注视,只觉得生活是无底洞,比财富可以分出高下,比惨却远没有下限。

     裴雁来途径,女人当即像刚从坍塌矿井里吸入新鲜空气的工人,近乎贪婪的,伸出手抓住裴雁来的校服外套。

     她在央求什么,但雨让声音融化,没人听得清。

    只听见孩子察觉到动静,像猫崽一样呜呜咽咽哭嚎。

     裴雁来停下了。

     一些状况降临前会有预感,如同是大片拉幕时便升高的肾上腺素。

    我紧跟着他停下脚步,躲在一边窥视他在月光下的小半侧脸。

     我对他是个传统意义上goodboy的认知,就是从这天起发生转变的。

     伞面堪堪只遮住发顶,雨打在地上的水洼,溅起泥点落在鞋边。

    裴雁来笑了下,眼神却漠然。

     他什么都没说。

     我所能知晓的一切,是他轻描淡写地拨开那双手,外套被弄脏,他扯下来挂在臂弯。

    妇人的手耷拉在地上,他抬脚,从上方跨过。

     毫不拖泥带水,确是他的做派。

     那一眼凝视,像是只为了看碍眼的生命在雨里被淋成怎样一副惨状。

     就在这一刻。

     裴雁来这人身上微妙的违和感,终于在我眼前揭开面纱。

     他没有心。

     神本就不该有一颗心。

     大雨倾盆,风在呼啸,月亮居然没被乌云挡住,他的侧脸漂亮得一如破碎的光。

     在这寻常又特别的夜晚,我成了神的信徒,如此热切而病态。

     我想,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第6章上眼药 距离耿一直来所里找我已经过了三天。

     裴雁来始终对我不冷不热,工作之余一句废话都不说。

    如果不是耿一直戳破,没人会以为我和他还有段前缘。

     说不沮丧那是假的。

     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

    其实前几年见不到裴雁来,我并没有觉得日子有多难熬,按部就班,庸庸碌碌,稀里糊涂地过来了,回想起来只能看到一条单调的直线。

     但再见面后,我发现时间可以过得很慢,也可以走得飞快,让我既想伸手抓住某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将它停住,又想将一些空白无味的分分秒秒直接拉进度条跳过。

     矫情点说,人也能是普罗米修斯。

    他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