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隐约中,那东西摇头晃脑地正在苏醒…… “噗……噗……” 不雅的声音兀然违和响起。

     难分难舍的两人一瞬双双僵滞,月下风光碎成齑粉。

     接踵而来的,是难以言说的气味,在热带海岛的蒸腾之下俨然将他的尊严扒干脱净。

     他们都以为出仓大约四小时。

     结果…… 还不到两小时。

     更密集的闷响传来,星星灯无情照亮了栾喻笙裤子上不知何时洇湿的一片水迹。

     仍在不停扩大。

     连印央的裙子也湿了一块。

     “……下去……下去!” 栾喻笙刹时面如死灰,印央的唇膏和鲜血在他的唇周晕开,衬得他越发没有人色。

     一贯咄咄逼人的气魄此刻零落成泥,他空茫失措地盯着那片刺眼的污渍,脆弱得一击即碎,鼻息里的椰香、以及铁锈气味,被腌臜味道嚣张掠夺。

     “……滚开!滚开!” 咆哮如一只垂死的野兽,他挥动右臂低低地打印央,越激动,那湿渍越倍增。

     印央不知所措,从栾喻笙的腿上跳下去,呆杵在原地,被夺魂了似的盯着他的狼狈。

     “对不起……”印央迷惘道歉。

     右手拼命地去扯滑落的毛毯,想盖住不堪,奈何不能抓握的手指直打滑,费力半天,反倒彻底掀掉了毛毯,事与愿违,连两只瘫脚都原形毕露。

     此刻,栾喻笙百念皆灰。

     印央嘴周红白斑驳,忙捡起毛毯盖在栾喻笙的下(半)身:“我送你回去……” “滚,别跟着我。

    ” 栾喻笙大力推轮椅手柄,他转身时,印央似乎捕捉到他泛起淡红的眼角。

     “栾喻笙!”印央追赶。

     “你跟来,我就杀了你。

    ”他轮椅开得毫无理智可言,在夜色渐深的窄路横冲直撞,背影东倒西歪,簸动让他说话断断续续,“我今晚……就杀……了你。

    ” 明明慌不择路地逃跑,语言上却倔强装强硬。

     转小弯时,前轮卡在地面的一处凹槽,不足两厘米的坑,商界里只手遮天的男人无论如何控制轮椅,向前向后,向左向右,死也跨不过。

     跨不过残障与健全的鸿沟。

     手机放在轮椅右边扶手的支架里,栾喻笙抱着最后一丝体面唤了声:“Siri,打给魏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