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色黑而浑浊,弯月在飘摇的云中时隐时现。

    安定候府内灯火零星点缀,人与物俱静,唯有蝉声细细长长的鸣。

     赵谦自行用过饭后,记起自己有些公务还尚未定夺,先行去了书房,等处理完要事,他惦记着方才席从雁的神色不对,又不愿意就医。

    还是决定去看看他。

     入院,到里间,屋内烛火明亮。

    双菱在里间外守着,头微垂已有乏意。

    看见赵谦过来想要出声,被赵谦用手制止住。

    赵谦推开门,走进几步,看到床榻上睡着的人被子鼓鼓的,一本书散落在塌前。

     赵谦上前捡起书,看见席从雁脸睡得微红。

    或许真的只是魇住了,他也不准备叫醒他,就要回走。

    才转过头,突然听到“啪铛”一声响,床榻上掉下来一个汤婆子。

     现在天气正值初夏,几乎是用不上汤婆子的,从雁竟然这样怕冷?他又走到床塌前,原来是席从雁身体挪动把汤婆子掉了出来,竟也没把他吵醒。

    赵谦又弯身捡起汤婆子,眼睛却注意到席从雁挪动空出来铺面上,竟然有几滴血迹,看起来像是新滴上去的。

     赵谦一张常年温和有礼的脸上少出现不悦之色,现在是了。

     他觉着方才席从雁的样子不太像被梦魇住,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但他又不愿就医,当时也只的做罢。

    思着若真有不适,可请其他大夫过来就看,现在看来很是有必要。

     赵谦微微掀开他的被子,见亵衣裤上并无其他血迹。

    犹豫了会儿,不掀开被子,一只手将被子拉高些,一只手解起了席从雁亵衣带子。

    胸下腰边均解了,便轻轻掀开衣物。

     亵衣被拉开,那玉色胸膛上的两粒嫩红一瞬间便吸引住了赵谦的目光。

    他登时回看席从雁的脸,见他仍然紧闭双眼,睡得酣。

     少年体格尚不健壮,脖颈下的锁骨深陷分明,往下是那并不宽阔的胸膛,胸膛上簪着红樱葳葳蕤蕤,再往下略微偏细的腰,腰腹线条看着不软,腹中微微发红。

     赵谦伸手碰了一下发红的腹部,触感要比平常热烫许多。

    到了这里,赵谦已然该停,可他目光飘飘然然,又回到席从雁睡的晕红的脸,他这个弟弟的样子好像变了,又好像从未变过。

     席从雁的脸蛋看着不显瘦削之感,他未经过风霜摧难的脸上还保留着少年的圆润,并不同赵谦的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