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凸起的喉结如层叠雪山的山顶,终年不见日光,冷峭肃然。

     却因她的动作,隐约震荡。

     喉结滚动,耳边传来一声短促轻笑,“又在想什么坏点子?” 南烟了解齐聿礼,知道只要示个软撒个娇,齐聿礼甚至能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

     齐聿礼也了解南烟,知道她莫名其妙地和他低头,肯定是心里在谋划什么歪点子。

     好比七岁那年的捉迷藏。

     那些人忘了南烟,南烟总不会忘了自己吧?大家走的时候,她喊几句话不就提醒到大家少了个人吗? 荷花池每到下午总有人过去划桨收莲子,南烟扯着喉咙随便喊两嗓子就会有人扶她去医院。

     她的脚是崴了,但只崴了一只脚,踮着一只脚走来,也不是不行。

     以上任何,她都没有做。

     她崴了脚,就坐在那里没挪动过分毫。

    她皮肤薄弱,蚊虫咬的浑身一个个鲜艳的红色斑点,看上去尤为慑人,估计疼的百折挠心,她也都忍住了。

     只是齐聿礼一出现,所有的情绪如潘多拉的魔盒般,全数迸发。

     她太清楚不过了,她在齐家没有地位,所有人打心眼里的把她当做外人。

    所以她找齐聿礼,因为齐家上下没人敢对齐聿礼指手画脚,堂兄弟们,不管年纪比他大还是比他小的,都畏惧他。

     齐聿礼身上有着浑然天成的上位者姿态。

     她埋在齐聿礼的胸口哭,哭腔隐忍,小声啜泣,将被冷待的委屈表演的淋漓尽致。

     当时也不过七岁的南烟,聪明,且目标明确 不是,我要找个人给我撑腰。

     而是,我必须让齐聿礼给我撑腰。

     齐聿礼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但当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想佚?法。

     觉得那帮小子们太幼稚,欺负个女孩子算什么男子汉;还是齐老爷子常说南烟这小丫头命运多舛,他那颗坚硬如磐石的心,被敲打多了也会滋生心疼情绪;亦或者是真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一个妹妹;也有可能是怕传出去不好听吧。

     堂堂齐家帮多年老友养孙女儿,养了这么多年却始终把她当做外人,合伙欺负她。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齐聿礼都是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的。

    虽然后来他改变了想法,但不管想法如何改变,齐聿礼给南烟撑腰的事儿,无从变过。

     他确实成了南烟的底气。

     成了南烟唯一可依靠的人。

     她一撒娇,他便心软; 她一落泪,他便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