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子念书了,他在打仗;等到他的孩子都娶妻生子了,他又开始治天下。

    像这样的小玩意儿,他从来没陪他的孩子们玩过一次。

     那时候总是想着,能治下这大片江山留给子孙安坐,比什么虚文都强。

    可终究连这江山也没让子孙坐稳。

     寝室里,陈执伏案拿着木料,比照着面前勉强黏合的小马,使刻刀一下又一下地削。

     冷夜无云,月寒如射,秋风吹得桌案烛光摇晃,可陈执手里的刀攥得紧。

     他雕了一个晚上的工夫。

     明月当悬中空,他停下刻刀,把自己削出来的木马用嘴吹了吹碎屑,拿起桌上那个残损的原件,放在手上慢慢转着,一一比对。

    把木马比照着翻到底座的时候,陈执停下来。

     原本那个木马的底座上刻着两个蝇头小字,他眯起眼。

     “筠儿” 陈执怔住。

     陈执自幼失怙,战世无家祠,陈家的家谱是他称帝以后亲定的。

    传到陈敛骛这第五辈是名从马部,第六辈该从竹部。

     筠儿。

     陈敛骛和他说过,他曾有一个长到三岁跋扈骄纵的孩子。

     陈执拾起刻刀,把自己雕的小马木凑到眼前。

     云遮月辉,烛灯燃到根处也昏暗下来。

    陈执弯下身子凑着最后一点烛光,把那名字一笔一笔刻下。

     再抬头的时候,余光有觉,他转头。

    陈敛骛站在庭中,在大开的门外看他。

     寒庭地白,冷露无声。

     陈执眨了眨眼,才叫了一声“陛下”。

     陈执起身的时候,陈敛骛走了进来。

     他带着一身的寒气,偏下头的时候,嘴唇也是冰凉的。

     但依旧是软,久违的他的气息。

     陈执和他唇肉相磨,先伸出舌头去碰他。

     陈敛骛张颌把他舌头连同下唇吞进嘴里,锢着他的腰把身子抱起,一路抱到床上。

     “门......”陈执含糊着唇齿说道。

     寝殿的门大敞,寒月射进来,遍地银霜。

     陈敛骛停下来,贴面看着他说道:“今天谁要再敢来,朕诛他九族。

    ” 陈执默然,又凑面把舌伸过去。

     床上也是琼玉银霜。

     陈执的衣衫尽褪,长发逶迤,合臂抱着陈敛骛,被他把起一边大腿。

     陈执把另一边长腿也扬起,缠在陈敛骛腰上。

     陈敛骛抬眸看向他,双眼借了月光的清寒。

     陈执的腿紧缠着他窄腰蹭了蹭,使力把他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