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情如何。

     自始至终,不是由他门冬能左右的,无论是什么。

     他已经看清了。

    或许他早该看清。

     有了一回,他不会再天真地尝试第二回。

     他再不要期待。

     他微微笑着,说:“嗯,我知道了。

    谢谢杜先生。

    ” 杜承毅盯着门冬的脸,手指有些僵,片刻后,沉默着收回了视线。

     第二十一章 每周六的下午,是医生帮门冬针灸的固定时间。

     门冬本以为,那晚杜承毅没有强迫他做那些事,是由于杜承毅难得好心地顾念他第一次针灸后的身体状态,可后来这几次找他,杜承毅都没有对他做过分逾越的事。

     除了晚上睡在一起时,杜承毅还是会抱着他,其余时间,他们大多相对无言。

     他不是个善于记仇的人。

    杜承毅失诺那晚,他在车后座上哭泣时的伤心,他对杜承毅生出的愤恨,在每周按部就班的针灸时光里,都渐渐被消磨得不那么尖锐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不记仇,却记打。

    上次他生出期待后得到的反馈,足以时刻让他警醒。

     门冬没有再踏进三楼那间画室。

    他没有心思在杜承毅家里画画,即便那个画室那么完美,他也丝毫没有坐在里面创作的欲望。

     但他时而会去那间书房。

    因为有时杜承毅周五晚上就会将他叫来,周日早上才放他回学校,碰上他有作业要赶,他便会背了书包到书房里写作业。

     写作业的途中,实在遇到不懂的问题或是瓶颈,门冬会抵不过迅速解决问题的急切心理,去背后那满屋子的书和杂志里翻一翻。

    那些书和杂志都是崭新的,尤其是杂志,还会及时更新最新的期刊。

     他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书籍杂志,偶尔会联想到一墙之隔的那间画室。

     他知道杜承毅在对他做什么。

    他兴许,也知道杜承毅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他不想给。

    因为一旦他试图给,就会期待有人能收。

     在施行针灸治疗的一个半月后,门冬感觉自己的腿有了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细微到,或许只有他本人才能体会得到。

     他跛了十年,在意了十年,现下那一丁点的好转的迹象都让他欣喜若狂。

    他才十九岁不到,面对这样满心的欢喜,完全无法平静自若。

     无论上次杜承毅突如其来的怒火源自什么,至少现在,他之所以能有治腿的机会,仍是因为杜承毅。

    要说万分感谢杜承毅,倒也没有,但要说怨恨杜承毅,门冬已经拿了这好处,现在自是无法心安理得地再计较下去。

     不论他对杜承毅还有多少防备,在这时,都比不上他内心巨大的满足感。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