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银灰色的冷厉眼眸浮上暴戾之色,还混杂着一些别的说不出来的情绪,被怒火压在心底。

    琴酒的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枪托上,但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他的脚就像是钉死在了地板上一样,眼帘垂下,以俯视的角度盯着青年惨白的脸庞,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在地面颤抖、翻滚、呻.吟,终于失去意识。

     卧室内,沉默伫立在床边的男人身材高大,虽然没甚表情,然而却像在压抑着极为可怖的东西一般,按在腰间的手背青筋绷起,最后狠狠地一拳锤在床四角的柱子上。

     随着一声闷响,黄铜的柱身竟然在重击下弯出弧度,整张大床发出与地面轻微摩擦的吱呀响声。

     男人终于迈开脚步走过去半蹲下来,伸手捏住失去意识的青年脸颊掰过来,看到这张熟悉但是又陌生的脸庞此时极其苍白,嘴角溢出血痕,于是手上用力掰开下颌,果然看到口中一片血迹混着津液往下淌,无法分辨到底哪里被咬烂了。

     管他去死。

    琴酒冷笑一声,随手从床头拿了一条被影山步用过的毛巾塞进青年嘴里,站起身就离开了房间。

     房门在他身后发出摇摇欲坠的撞击声。

     等琴酒结束手头的工作之后,再次回到这栋房子,就发现原本应该被锁在床脚的青年竟然想办法把床的一脚顶起来,然后将手铐从狭小的缝隙中抽出。

    但因为颈上的炸弹项环限制了离开的自由,所以非常明智地没有做出任何会触碰琴酒神经的事情,只是从床底下爬到了床上,让自己受到折磨时躺的更舒服一点。

     简直就像是依凭本能给自己找了个窝一样。

     似乎有种久违的熟悉感,琴酒脚步顿了顿,然后过去掀开被子查看影山步的状况。

     结果发现青年的脸色比他离去时更加苍白,透明得几乎令人怀疑生命力是否正在流逝,而口中被青年清醒后自己塞进的防止咬舌的毛巾上也沾满了斑斑血渍。

    他身上仍然穿着那身西服,但从衬衫能看出来已经被汗水反复浸湿,这样的出汗量应该已经导致了脱水。

     琴酒看了一眼腕表,计算出来影山步应该已经发作过了三次。

     这样下去会死。

     见青年这副模样,他倒是稍微消气了点。

    理智让琴酒回到房间取来医疗箱,把西服的袖子直接剪开露出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