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时,旁边无人关注的草垛传来些诡异动静,在月色灰灰下,簌簌,簌簌,一只手从草垛里长了出来,弯着胳膊,再一只手。

    两手一撑,头就探了出来,浓密黑长的头发将面庞遮掩,只是,到此刻为止,已经没人关注他后续身体该如何冒出了。

     天子脚下,祥龙庇佑,侍卫多是酒囊饭袋,哪见过这等场面,吓的连连后退,退,退至洪公公身后。

     洪公公那是何人?天子近侍,最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此刻匍匐着的他,却觉出几分微妙来。

     见氛围不对,侍卫像被狗咬了,洪公公似是意识到什么,探究地抬头,就见一野人破空而出,杂草四处高飞,不等反应,后一秒野人怒气冲冲径直朝自己面门而来。

     洪公公吓得跪坐在地连连往后仰,不知所措只在一瞬,毕竟宫里磨出了本领,哭天喊娘的措辞已在刹那间准备得当。

     当野人走进,洪公公一鼓作气,泪眼汪汪地扑到人腿上,仰头作求饶貌,正待开口,却惊奇地看清了野人的脸,皇上!是皇上!但此刻见礼却为时已晚。

     因为皇帝已经抢先骂道:“洪家宝!你个废物东西,方才为何不说明来意!”,说着不解气,一脚把洪家宝踹了个翻,这才罢休。

     李帝转身,只见院子里哗啦啦跪倒一片,包括岑家三人在内。

    几分无奈,他大气地摆摆手道,“都起来吧”,人人都惊恐又畏惧。

     接着,在大气不敢喘的氛围中,他兀自走到破木桌前,继续捧起碗,吃了两口,大抵还是不解气,又从鼻腔“哼”一声,接着撂下筷子,训斥岑大海道,“大海,唉,不是朕说你,你看你吓的,你怎么不等朕把话说完呐!唉!” 训完岑大海又训岑涔,“涔儿啊,你看大伯这一身”,说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麻衣,本就缝缝补补不像样,现在又沾了一身草,跟个什么似的。

     “你当时也不护着大伯,还帮着你爹娘埋朕。

    唉!”说完,他埋怨地瞥了眼岑涔。

     饭继续扒拉两口,怎么还是憋的慌,鼻子里长出一口气,继续扒拉两口,食不知味,干脆放下碗,扭头朝旁边躬身等候的洪大海埋怨,“到底还是怪你,朕说了朕要晚点回去,再住几天,你们偏着急忙慌要来把朕拉走,还挑个晚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