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识大体的妇人,不用跟她一般见识。

    ”秦亮忍着气,说道。

     他回顾这座简陋的院子,又不禁心道:本以为只有无权无势的底层,才会被人肆意践踏羞辱,原来当了官,地位低的话、照样无法幸免。

     不过他很快又想明白了一些事,便稍微没那么郁闷了。

     真正没希望的人,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只有完全的无奈和深深的无力,唯一的办法是改变自己的精神世界,让自己对精神痛苦的感受尽量麻木。

    所谓看淡,所谓释家人生感悟,所谓难得糊涂。

     而现在的秦亮,还想在物理层面挣扎一下。

     ------------ 卷一第二十三章榨干之后 白氏回到府中,脸色仍是相当难看,奴儿们见着都缩着脖子,生怕触到霉头上。

     刚才在路上的时间,并没有让她消气,反而经过一阵子的回味和酝酿,让那股子没能撒到秦亮头上的火气、更加无处释放。

    不时地她还有点懊悔,寻思着某两句话说得不够有力、应该如何如何才能刺中那小子。

     走过后院回廊,白氏看了一眼守在台基上的女|奴,问了一句,“还在里面吗?” 一个女奴道,“照夫人的吩咐,女郎未离半步。

    ” 白氏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跪坐在后窗旁的王玄姬转头看了一眼,并未起身。

    待白氏走上前、在几案对面跪坐下来,王玄姬才终于问道:“阿母真去找秦亮兴师问罪了?” 白氏气鼓鼓的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王玄姬“唉”地幽幽叹一口,目光从白氏脸上转向窗户,她有气无力地说道:“关人家什么事?丢人啊。

    最近我并不想出门,阿母叫人看着我做甚?”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白氏,听到这句话,顿时感到脑子里“嗡”地一声。

    她马上欠身够了过去,伸手便掐住王玄姬的臂膀,又使劲把手猛地一旋转,自己的身体甚至也随之偏转。

     王玄姬咬着牙,从鼻子里发出闷闷“嗯”的一声。

    等白氏放开她,她伸手捂着了被掐的地方,使劲埋着头没再发出一丝声音。

    白氏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哭了没有。

     白氏反而哭了,她一边拿袖子揩着干燥的眼睛,一边哽咽道:“你不看别的,也要看我这么多年、含辛茹苦的养育之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