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当天夜里从宫里送出来一描金漆盒子,来人送的隐秘,只说是元妃的意思。

     管事的打开,刚好是一盒成色上好的降真香,管事心中惊疑不定,捧了东西就送进了谢泠房中。

     夜半时分被喊起来,谢泠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袍,神色倦怠的让人放下。

     这些东西金贵分量极少,份额都是君诏定的,从前宫中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她自然不会在意,而今多了崔妧,好的东西自然要先紧着宫中的贵人。

     崔妧这是在感谢她当日没有戳穿她自己下药重病之事。

     苍白的指尖在金漆上掠过,熟悉的香气头一次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鹿竹守在屋外,一直守到深夜万籁俱寂,烛火都早已熄灭,天色将明未明,她以为这一夜就该这样过去时骤然听见砰的一声,什么东西轰然落地四分五裂。

     鹿竹没有进去,在那一刻她几乎隔着纱窗感受到里面的让人心脏骤停的绞痛。

     而这疼痛的尽头在哪里谁也不会真晓。

     漆黑的夜色里慢慢亮起一盏灯,鹿竹进去收拾残局,免得伤了谢泠。

     昏暗的烛火照在谢泠苍白如瓷的面上,终于染上稍许暖色,即使只是错觉:“燕伯卿那边怎么样了?” 鹿竹的手蓦地一顿。

     禁宫之中的夜同样并不平静。

     连续宿在崔妧宫中将近两个月后,君诏今日留在了御书房。

     折子分三类,不重要的早早由人筛选出来,剩下一部分有机要重臣如谢泠筛选,真正落到她手里的折子除了军国机要还有由她直接统领的禁卫。

     她生性多疑,朝堂重臣身边无不有她耳目,她对于谢泠虽信任但也有钉子埋在谢府。

     昨日下午的回话今日就递到了她案头。

     ‘不够用就换了,什么东西用不得。

    ’ 她几乎可以想见谢泠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态,必然是清淡的毫无在意的,仿佛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事。

     但她也就是面上始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