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会儿,拿去了正屋。

     萧厉方睡沉,便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砸响,他拧着眉睁开眼,便见那女子蹲在火塘子前,拿着火镰锉火石,但锉的方向和力度都不对。

     几番被搅清梦,他脸色实在是算不得好看:“你连点火都不会么?” 火石和火镰都在厨房,她却偏要拿到这里来锉,很难不让人怀疑她不是故意的。

     但那女子只怂怂低着头不说话,叫他突然就发不出脾气了。

     萧厉抹了把脸,认命地坐了起来,伸手拿向女子手中的火镰,但因为一宿没睡,刚眯上又被吵醒,精神头不甚好,取火镰时掌心不慎擦过对方手背。

     不可思议的滑腻和温凉瞬间让萧厉瞌睡醒了大半,女子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手飞快地往回缩了一下。

     萧厉皱着眉想解释一句什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本就是无意之举,说了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

     他拿起火镰锉在火石上,溢出的火星子瞬间将下方干枯的绒草点燃,萧厉又往火苗上盖了两片干枯的毛竹笋壳,火苗瞬间越燃越旺。

     掌心叫火光烤着,方才那一触而分的滑腻触感却仍残留在上面,让他没来由地想起了昨日她手背淌着化开的雪水没入指缝的情形。

     那只手生得极好看,指骨修长,肤色莹润近乎半透明,从指尖泛起的冻红也和手背的疹印相映成彰,似兰草覆雪,又似红梅吐蕊。

     但那连着骨和皮的每一寸经络却又是绷着的,于是兰草有了意,红梅生了骨。

     原本是懒得再探究那副看似怯弱的的神情下究竟藏着什么的,但这一刻突然又生出了扒出那兰草意,红梅骨的念头。

     火光已大盛,萧厉往火塘中加了最后一根木柴,俊逸的侧脸映着火光,叫人瞧不清他眼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