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因此在稍作踌躇后,她轻手轻脚地放下了针线篮子,用火钳子将萧蕙娘平日里煮东西的三脚架拨到了火堆上方,置上茶壶煮水。

     等一壶热水煮好,温瑜寻了个陶碗给他倒了一碗,放到长凳上凉着,自觉已是仁至义尽,道:“给您煮了热水,您一会儿喝点吧。

    ” 说罢她就要端着针线篮子回屋,原本闭着双目的人却在此时睁开了眼,望着她的背影说了句:“你识字是不是?” 温瑜心口微微一紧,正寻思着要如何回这话,却又听他道:“你房里的床下有口箱子,里边有本书,你拿出来。

    ” 这已不是问询试探,只是交代她做事。

     温瑜一时间也摸不清他的意图,便端着针线篮子进屋去,依言寻了他要的那本书出来。

     说是书,其实已经连封皮都没了,温瑜粗略翻了一眼,发现是一册关于历朝历代王侯将相的演义,书页陈旧,印刷的墨迹也很是粗劣。

     温瑜知道这类话本在民间很受欢迎,说评书的那些口艺人,更是将里边的诸多故事背了个滚瓜烂熟。

     她不知那地痞大晚上的,要这册话本子作甚,短暂的疑惑后,还是将书拿了出去:“书我给您拿来了,也放长凳上……” “替我念一段。

    ”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他嗓音在醉后多了股别样的喑哑,长睫覆在眼下,眉峰在合上了眸子后,仍显锐利。

     叫人一时也分不清,他闭目是在休憩,还是在思考。

     温瑜在装傻并不识字,和承认识字之间稍作抉择,选了后者。

    这地痞并非蠢人,温瑜甚至隐隐觉得,他肯定已察觉到了自己来历不简单,但他不寻根问底,眼下倒也还算相安无事。

     如今他既点破了自己识字这一点,自己再一味装傻藏拙,保不齐倒会被他查出更多来。

     她瞥着躺椅上仍闭着双目的青年,斟酌道:“我……只跟着家兄习了几个字,认得的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