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连一个让他弥补，让他挽回，甚至让他卑微祈求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的世界开始摇摇欲坠。

     长期的失眠，追逐的疲惫，被拒绝的绝望，以及那汹涌的悔恨…… 像无数只手，将他拖入不见底的深渊。

     他开始出现幻觉，精神恍惚。

     秘书和医生不止一次警告他，他的心理状况已经濒临警戒线。

     终于，在一个歇斯底里的深夜之后，他屏退了所有人。

     独自一人，去了禾澜山。

     那个他第一次以“封霆琛”的身份，和她“初见”的地方。

     山顶的别墅空旷而寂静，一如他此刻的心。

     他把自己关在里面，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沉浸在无边无际的回忆和悔恨里。

     她可能触摸过的树干。

     她可能倚靠过的石头。

     甚至空气里，都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那清冷独特的香气。

     每一个角落，都在无声地提醒着他，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他开始拒绝进食，拒绝与外界联系。

     整日整夜地枯坐着，任由那些回忆将他反复凌迟。

     直到身体发出强烈的抗议。

     剧烈的胃痛，无法抑制的颤抖，眼前阵阵发黑…… 濒临崩溃的边缘，求生的本能终于战胜了毁灭的欲望。

     他踉跄着，驱车下了山，去了医院。

     苍白着脸，从医院那令人窒息的消毒水气味中走出来。

     鬼使神差地，他把车开进了一家大型超市的地下停车场。

     因为他忽然想起。

     很久以前，还是“萧柏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