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沈鸢已是没力气抬头瞧人了,眼睛也睁不开,用温软的语调喊了一声:“兄台。

    ” 他便低下身,试图将一方手帕塞到他手里。

     那小病秧子垂着眼皮,乖乖巧巧喊了一声:“多谢。

    ” 却又没攥住,帕子不小心落在地上。

     一刹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就像是心尖儿被谁点了一下似的,便弯腰替他去捡,连声音都缓了许多,问:“沈鸢,你不舒服?” 谁知沈鸢竟听出他的声音了。

     一发现是他,便立马变了颜色。

     沈鸢吃力地睁起眼皮,望着他冷笑一声,说:“原来小侯爷也来了,看来是国子学已不够小侯爷风光了。

    ” 那是一种戒备和嫌恶的姿态。

     仿佛是怕他将这诗会的风头抢走。

     与对待晋桉的温和相比,冷漠的不像是一个人。

     他的手便一顿。

     还来不及卸下防备,就让什么蜇了一下,又疼又热,伤口火辣辣的。

     半晌,将那帕子随手扔在他面前,嗤笑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到底还是去托了诗会主人,遣人送沈鸢回家。

     只是再也没给过沈鸢好脸色。

     少年人的自尊心,容不得自己低三下四地讨人欢心,甚至心生羞恼,将沈鸢待他人的和善都归为邀买人心。

     每次争嘴都说他钻营,确信沈鸢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就是不愿意承认,沈鸢只讨厌自己。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来不及去细想。

     可隔了太久的时间之后。

     当初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沈鸢的,竟晦涩不清了起来。

     他甚至不知道,是否有过那么一瞬间。

     他也如现在这般,仅仅因为跟沈鸢共处一室,隔着一张桌而窃喜。

     假做随性。

     却总余光一直静静地看。

     +++ 沈鸢让人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