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地畏惧。

     早早没了家的孩子,是没法儿相信自己在任何条件下都被选择着,被爱着的。

     沈鸢低声说:“姨母不要怪我。

    ” 侯夫人怔了一怔,却是轻轻拍着他的手,笑着说:“姨母怎么能怪你?” “你还总说自己不懂事你是太懂事了,姨母养了半辈子的混球了,什么没见识过。

    ” “你就是掀了天了,姨母都不会怪你。

    ” 正碰着卫瓒牵了马出来告辞,连个礼都行得草率,只进门儿来,懒洋洋笑说:“娘,你说的混球是我爹么?” 侯夫人恨铁不成钢,食指戳着他额头一点一点:“你说是谁?你说是谁?” 卫瓒便是一阵笑。

     沈鸢也跟着笑。

     又嘱咐了好一阵子,见快误了时辰了,才匆忙叫他们出去。

     沈鸢上了车,只听得马车扬鞭,马车咕噜噜碾过青石板,便是已出了侯府了。

     这回是出的远门,知雪照霜单有一辆车,省得两个小姑娘路上不方便。

     沈鸢在车上发呆了好一阵子,只觉着哪怕是春日,也有一丝凉,只将一边的毯子拿起来盖着。

     哪知毯子一掀,却正瞧见下头正盖着一把崭新漂亮的长弓。

     沈鸢在兵器方面也是行家,这弓木心匀称、脉理正直,牛筋为弦,通体油润漆黑,并没有许多的纹饰,显然并非文人礼器,可他上手去拉时,却是合手得恰到好处。

     旁边仿佛惯例似的,放了一只簪着红杏的小兔子球。

     只一眼,就能瞧出是谁的手笔。

     有些人送礼,就是要送得坦坦荡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对他好。

     他向来多思多虑,却总是抵不过这直白坦诚的好。

     指尖拂过那弓身,便越发爱不释手。

     沈鸢将马车帘撩了起来,便见卫瓒早早就骑马等在他车边了,见他手里握着那弓,几分笑意说:“沈状元,怎么才发现啊?” 沈鸢说:“你给我准备的?” 卫瓒说:“不然呢,你这车都是我给你筹备的。

    ” 沈鸢怔了一怔,这才觉出差异来。

     坐着的位置要柔软舒适许多,车马行进间,也没有从前颠簸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