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林晚岸跌跌撞撞往回走,高跟鞋在厚地毯上踩出凌乱的凹陷。

     高跟鞋? 她走路的动作一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她出门时,明明换上了方便行动的平底鞋。

     可不知何时,她脚上的鞋子竟然又变成了搭配婚纱的那个高跟鞋。

     林晚岸强忍着不适,抬头看向那些诡异的油画这次必须看清每个细节。

     左侧的油画是天使朝圣图,右侧则是圣洁的婚礼场景图,天花板上还有一幅巨大的圣母像。

     林晚岸的目光变得有些呆滞。

     周围的环境越发昏暗,天使朝圣的油画正在扭曲。

     原本雪白羽翼像被泼了硫酸般腐烂脱落,变成一只又一只挣扎扭曲的蛆虫,圣洁的空白面孔里,一张噙着笑的脸在画布后挣扎,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画而出,金色光环扭曲成绞刑架的绳索。

     婚礼油画的场景中,新郎手中的戒指盒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匕首,正缓缓刺入新娘的心脏。

     “滴答……” 一滴温热液体落在她手背。

     天花板的圣母空洞面容左眼的位置渗出汩汩血泪,在雪白长袍上晕开大片猩红,那些血珠坠落的轨迹违反物理规律,在空中拐着弯朝她飞来。

     “呜呜呜姐姐……” 婴儿尖锐的哭声突然炸响,像是趴在她的耳侧痛哭。

     林晚岸死死捂住耳朵,指甲几乎要抠进头皮。

     下一秒,所有声响戛然而止。

     油画恢复成端庄的宗教画,圣母眼角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血泪只是幻觉。

     连画中人物模糊的面容都变得清晰那些宾客以及新郎新娘正用标准微笑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