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行。

    ”蒋十安一口拒绝,他抬手不停招着车,可正值下班晚高峰,陆续经过的出租车都是载着客的,他急得在路边乱转。

    想给妈妈打个电话,说再派个司机来接,可他双手都托着张茂,实在无法分出手来掏口袋。

    热气蒸腾在他的身体周围,那呼啸着翻滚在柏油马路上的热浪让他满头大汗,更何况还不是独自一人,背上还有个滚烫的壁炉似的张茂,一下下的热气喷在他的耳侧。

    蒋十安总想让张茂也亲亲他的耳朵,为此每天都把耳朵后头里头洗的干干净净,可张茂从未光顾过。

    今天大约算是远距离亲吻吧,他流着汗想。

     张茂趴在他的背上烧得发出痛苦的哼声,蒋十安心说自己再等下去也要中暑,要是他也倒了就完蛋,不如走路回去。

     眼前是晚霞之下快速前进的车流,那些红红绿绿黑黑白白各种颜色的车,开的是那样快,逐渐在眼前失焦的眼前连成一道一道的光缆似的粗线条,那些红色黄色的车灯也浓缩抽象为一个个的光斑。

    太阳很快在大楼之间跌落下去,浅紫色的夜空顺着密密匝匝的高楼大厦轮廓爬升上来,被形色各异的尖顶给切割成不同的形状。

    气温还很高,但总归不如方才那样灼热令人烦躁,蒋十安终于觉得轻松多了。

    他背着张茂走在小区不远处的过街天桥上,仰头盯着天上寥落的几颗星星看,在这样嘈杂吵闹满鼻子尾气味儿的马路上,他竟觉得十分静谧安宁,胸腔里总是不断燃起的亢奋感也被抚平。

     他就这么把张茂背回了家,将张茂放在床上脱下校服正为他散热,许医生就到了。

    许医生是他家的家庭医生,蒋十安很是习惯让他看病,但今天是给张茂看,他就不由得忌讳起来,像个清朝男人似的又把张茂敞开的衣服扣上了,还在外头盖上一层被单。

    许医生进来测了个温度就皱眉:“这么高,快点拿冰水来物理降温,给他把衣服解开,不要盖被子。

    ”他伸手就去掀被单,蒋十安如临大敌差点扑过去咬在他的手上,他憋着嘴巴挡过去说:“哦哦哦好的,那您给打针吧?” 医生不疑有他,走去客厅做打退烧针的消毒工作,留下蒋十安在卧室里头敞开张茂的衬衫一排纽扣被他解了系,系上又解,烦的想跺脚。

    要不是张茂还高烧着,他可不想做这种事情,他只想解张茂的衣服,不乐意系上。

    给张茂脱了校服衬衫,蒋十安还是再给他盖上了被单。

    其实张茂身上没有什么吻痕之类的东西,但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万一许医生看到张茂这么好看的小乳头,也喜欢他怎么办。

     他倒把人人都想的和他一样龌龊,许医生进来给张茂扎针,还不知道自己这个直男中的铁血直男被个小崽子意淫腹诽着。

    蒋十安看着他扎好针,许医生还要留到滴完再走,他便拍胸脯保证会拔针。

    这也是实话,他妈妈经常在家吊美白针,要碰到他在总撒娇让他拔针。

    保姆送走医生,蒋十安在床边坐下,撑着下巴看张茂的脸。

     张茂睡着了,他不算矮,只是瘦,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仿佛融化进去似的,只能看见圆滚滚的一个脑袋。

    罩着被单的身体瘦弱到只撑出一圈浅浅的轮廓,根本不像睡着个快成年的小伙子。

    蒋十安苦恼的盯着张茂,自己明明尽心尽力养了他一个暑假,那天离开他家之前,他抱着他的屁股操,上头那么多肉干着简直要晃起来,像个布丁似的。

    他的胸口也长出一层薄薄的肉,虽然没有女人那么大的胸部,但有点肉之后揉起来就更带劲儿,不是跟骷髅肉搏了。

     还不都是怪你自己么。

     蒋十安胯下肩膀趴在张茂旁边,指尖轻轻摸着他的手背,白皙细致的表皮因为不断流进冰凉的液体而渐渐失了灼热的温度,药液顺着他的血管流淌到全身也把冷飕飕的温度扩散到了各处。

    张茂额头上贴着一片退烧贴,看起来有点好笑,像是电视剧里头坐月子的古代女人。

     “嘻嘻。

    ”蒋十安偷笑了一声,把脸颊贴在床单上低声哼歌,他耳朵里塞着他的耳机一直没有拿下来,还在孜孜不倦地播放着歌曲。

    蒋十安多少有些喜新厌旧,一个歌单里头放了几百首歌,随机播放,听到不喜欢的歌就是快睡着了也得换掉。

    现在放的是他很喜欢的一首,他把耳机取下来一个,塞进张茂的耳朵里。

     不知张茂睡着了能不能听到,他不过是想跟张茂分享自己的生活,意图获得张茂相同的对待。

     蒋十安的母亲敲了半天门也没听到人应答,她明天要飞日本看秀购物,想想怕是又见不到儿子好几天,于是走上来看他,顺便看看他的同学。

    她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自从蒋十安有一次跟她发脾气为什么不准备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