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粒粒 作品

第十章 空山

    正午的阳光从天空高高地倾泻下来,笼罩在死气沉沉的众生身上。

     “丫今儿怎么这么热。

    ”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

     被绿树遮掩的小山顶上,立着前朝遗留下的雕廊画栋,白玉飞塔。

    它们或是被用来供达摩,或是用来拜观音,抑或就是个歇脚的去处。

     皇家想一遭是一遭,受累的总归不是他们自己个儿。

     连枝就坐在山顶朱红色飞檐的亭子里,靠在连天的身上,昏昏欲睡。

    风越过层层绿涛,把她的黑发吹的飞起,亦带走人世间的滚滚热浪。

     连天看她餍足地不行,笑道:“凉快?” 连枝唔唔点了点头:“安静。

    ” 确实,这大中午的,一个人也没有。

    独独他们俩遗世独立般地蜗居在此处。

     舒服地不像人世间。

     “爸爸。

    ”连枝忽然轻声说,头仰起来,下巴搁在他硬邦邦的肩膀上。

     连天低下头,情不自禁地去吻了吻她红色的唇:“嗯?” “你怎么老是勾引我?”她的手从他的胸前划到他腹部坚硬的肌肉上。

    那里纹理清晰,彰显着一个男人的力量。

     “你不也是一样。

    ”他低声说着,声音里带了笑,眼睛里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连枝哼了一声,又靠在他怀里。

     俩人就这么坐着,偶尔说上两句话。

     求得片刻安宁。

     “有没有没人的地方呀,”连枝开口,又顿了顿,笑了“要不你带我跑了吧。

    ” 她笑起来,眼睛里好像泛着光。

     连枝咯咯笑着,又说:“我开玩笑的。

    ” 连天把她抱进怀里,胳膊收紧,亲着她的发顶,怎么疼也疼不够:“你别怕,也别多想。

    ” 女孩坐在他腿上,被他环着腰,背后的他像一面坚硬的墙,不舒服,还有些硌人。

     她眼睛看着前方的一片片林海湖泊,声音飘渺:“我不怕。

    你不走,我就不害怕。

    ” 可我心里难过。

     连枝不知道连天和她的妈妈是如何相识,相爱的。

     但意气风发的俊朗少年,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想想也觉得浪漫。

     他那时也像这样和妈妈说过相同的话,一遍遍地安慰着她,郎情妾意么? 连枝知道自己不该揪着过去不放,可是过去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呀,以前的他,现在的他,那毕竟都是他。

    都曾借着他的行为,表现出他的思想。

     就像是白纸上的污点,怎么也抹不下去。

     如果说爱情就是烈焰,那长久相处后的平和包容就像冰层下缓缓流动的水。

     悄无声息地浸透你的生活才最是可怕。

     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