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路一条。

    自己死不足惜,却是连累了母亲和齐宕。

    虽然因为谨慎而打消了龙御夜的疑虑,此刻想来,依然冷汗湿了背后的内裳。

     此刻,他若有所思地说着龙煌灼与他的手足之情,说着龙煌灼是个温和的男人的话,我根本懒得置否。

    他暂时不再疑虑我,我已经早早地省心了。

     “再见煌灼,竟如同与这大周所有的臣民一样,已是七年之后了。

    ”说起龙煌灼时,龙御夜的神态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邪魅和懒懒的笑容,多了些严谨和幽思,“在沙场上指点江山的他,沉稳淡定啊。

    ” 龙御夜回大周的途中既与龙煌灼见过了面,显然已经取得了龙煌灼的支持与拥戴,怪不得父皇几番发密函给龙煌灼,要他回来拥戴齐宕称帝,他都几番推托!也怪不得,还没与龙天浚正面交锋,龙御夜已笃定龙天浚全盘皆输! 一想到龙煌灼那几番推托的信函,我心中就郁郁,自然不想再从龙御夜的口中听到与龙煌灼有关的任何话,于是笑道:“殿下刚才说,要我好好地待嫁,以免父皇遗憾而终。

    那么殿下呢,既回了京城月余,父皇病入膏肓,你却忍痛不去见他……” 冷,冷,没有起风,我也仿佛感觉到身周阴风乍起,凉飕飕的…… 我的话说的不对么?不管对不对,我知道,我绝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了。

    止了话,方才看到表姐示意我住口,方才看到…… 本是背向着我,负手站立在舱窗旁的龙御夜转过身来,一步步地逼近。

    俊眉一拧,阴兀至极!我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两步,惊恐之色布满了面容。

     却突然,他似乎满意我此刻的表情,邪魅的俊容上,勾起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虽然只是微微地扬起嘴角,但他确实是在笑。

    这笑不若惯常的皮笑肉不笑,或者森寒的笑,这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所以——” 他微微低眼启齿:“我要你掩护我进宫。

    ”要我掩护他进宫? 惊恐于他出口的话,更惊恐于先前还是暴风骤雨布满眉梢,转瞬已是阳春三月般笑容的那张倾城倾国的俊容。

     一个人,怎生的有这样神情易变的容貌?我虽没再继续后退,却心惊胆战地僵立在原地。

    若非表姐也在这船舱内,我毫不怀疑,我会像之前在那猜灯谜的台子上一样,落荒而逃! 这般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龙御夜! 我几乎敢以肯定,我将赌注、将筹码倾斜于天平上龙御夜这一端,是在为自己自掘坟墓。

    护虎为患,此刻的龙御夜已是这等锋芒,待到他君临天下时,他更是强大到我连仰望都仰望不了的程度! 当初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