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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

     仿佛是触碰了空气里微小的静电,应白被那目光缠得心烦,脸上客气而礼貌的笑容不自觉地淡了开去,就这么回望那个人,翘起的唇角也冷了下来。

     看见应白破了功,那人倒是笑了起来,这一笑,便如同春日里将将化开的冰河,还能看见碎块的浮冰在水上漂着,可眼中粼粼的波光,昭示着他此刻有多么愉悦。

     能划开她的防备,可真让人自得。

     “我这边自然方便的。

    不知道应小姐是否有什么想交流探讨的?”他温文尔雅地开口,说得客气极了。

     那点客气倒激起了应白的好胜心,她这样自傲的人,怎么能容许自己是失礼的那一方,也重换上谦虚有礼的模样,笑着回道:“那是自然,能和应老师请教是我的荣幸。

    任何时候您方便。

    我就方便,我该向您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 这算是混剧组养成的习惯,这几年不知为何格外流行,上上下下的工作人员对那些不知道如何称呼的、算不清辈分又怕得罪了人的,统统都称一句“老师”,比市场的一打打批发的大白菜还寻常,你在一个剧组能找到的便宜“老师”比在市一中门口放学时见的都多。

     不过应白是挑半边梁的女主角,这番姿态对于主演来说不可谓不低了,自然,也不是做给他,而是做给导演看的。

     “那便今日开始吧。

    ”应苍林微挑了半边唇,笑着下了结论。

     就这样,围读结束后,应白来上吊来了。

     她摸摸索索地收拾着东西,总共就一剧本加一笔记俩本子,愣收拾了十来分钟,眼瞧着就快被她摸出花儿来了,不就指望着应苍林能忘了这话头儿,毕竟成年人的世界里,说了下次约饭,那估计也就是哪边凉快哪待着去吧。

     可大概是多年律海沉浮,反倒催生出应苍林青少年时期也从未具备过的实心眼子,就这么站在墙边看她折腾,神情宽容地跟看三岁孩子学使筷子差不多了。

     应白还在那磨蹭试图拖延上吊期限,会议室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还兀自低着头,突然觉得手背一热,耳后有气息拂来,撩动了她的发,在脸颊上留下针尖大的麻痒,让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