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河星 作品

悠长假期(当结局或番外一都可以)

    爱。

     不再是遥遥挂在天上的星星,也不再是咬着牙在寒风中扎根的凌霄花,而是只能被他看见,只悄悄在他掌心结出的无花果,不华丽,不耀眼,却迷人又可爱。

     应白有多可爱呢? 明明自己积极揽下每天给回家的他挂西装的活,却接过就忘6968光了,丢在床上就去看漫画。

     被他发现后,理直气壮地狡辩:“我是让它休息一会儿,它上了一天班好累了,要躺会儿再挂起来。

    ” 他本来还装作严肃要吓她,可却被应白可爱到难以抑制要立刻吻她。

     他们就躲在这小小的一间屋里,外面议论沸腾,外面恶意重重,外面光明无限,外面充满未知,可他们就只和彼此躲在这小小的一间屋里。

     为了“让好累的西装躺一会儿”这样的无聊小事发笑,接吻,分享每一个相拥的夜。

     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问题等待解决,宋达的案子要继续跟进,应白的未来还不明朗,沸腾的物议是否能带来真的进步,流言会不会成为暗箭,父母迟早要从国外回来见面。

     可现在,他们只躲在家里,重温初遇那年暑假时,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凉席上,吃着西瓜看过的电视台上播过的日剧,不清晰的画质带着颗粒,从时光里穿越而来。

     “人生不如意的时候,是上帝给的长假,这个时候应该好好享受假期。

    突然有一天假期结束,时来运转,人生才是真正开始了。

    ” 他们的人生,正要真正开始。

     一起。

     一起。

     番外:背后(3200) 在「孽心」公映记者会上惊天一言的第二百一十三天,宋达一审被判有罪。

     应白是在手机上看到跳出的信息的,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朋友的安慰、同事的报告和记者的采访请求。

     过去十年中的无数次,她都在夜里咬着牙,咽下眼泪,想象着那个恶魔终于得到报应时的情景,她的恨意成了爪牙,一 丝丝将血肉从骨架上扒下来,凌迟到最后。

     她应该是快慰的,应该被复仇成功的巨大快感淹没,应该反复琢磨着审判庭上的宋达衰败的皮囊和一夜白了的头发,应 该终于能痛饮仇人血。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她所有的感情耗在那次惊天动地的坦白中,那种感觉矛盾而怪异,她的灵魂在尖叫,身体在颤抖,甚至连视线都镀上一 层模糊的光晕。

     可她不能崩溃,她把所有超载的情绪全部封存在身体里,不是依靠理智而是依靠身体的本能,继续说着那些准备了十年 的话。

     时至今日,应白也能记得那种在巨大情绪冲击下,仍然要依靠快速飚升的肾上腺素维持冷静的感觉。

     然后她的情绪被一波一波地消耗在舆论不断的起伏中。

     连应白都感到意外,自己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怪物。

     尽管她已经准备了十年,尽管应苍林事前已经和她推论好了一切,尽管她认为自己足够坚强,但她还是会被伤害。

     在任何平台的搜索框里,打出应白两个字后,跳出来的不再是她的作品,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她获得的各种奖项,而是 “强奸”、“荡妇”、“私生女”、“小三”、“捞女”、“裸戏”、“下海”,毫无依据的传言也被安在了她身上。

     她出席颁奖典礼的照片被截在论坛里评头论足,以前被誉为美艳的礼服被重新打上许多标签,“穿这么少,真不愧是你们懂的吧”,“这身材,这胸,这腿,要是我我也要冲,五年不亏,三年血赚啊”,“啧啧啧,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那 种人生出来的女儿,基因里都带着缺陷的吧”。

     连电影里她的强奸戏都被盗摄,在各种app里以不见光的方式流传着,甚至因为戏虽然拍得写实,但她实际上并没有裸 露多少,许多人看过后,骂她假清高。

     这些人完全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像孙子一样在各种平台搜索着关键字,谄媚地回复着谢谢谢谢,加了微信发现要钱后, 立刻又删除,继续在充斥廉价广告的微商朋友圈里找着资源,宁愿下到病毒,也要不花钱搞点盗摄的非法资源。

     最后,骂一句“根本没脱多少嘛,婊子还要立牌坊”。

     所有这些负面的舆论,一波波地涌来,淹没站在风暴中心的应白。

     尽管心有准备,尽管她都明白,应白还是会受伤。

     她一边劝着同事,安抚着应苍林,一脸无关痛痒地说着不要试图完全压抑舆论的另一面,自己是靠关注吃饭的明星,被 议论再正常不过。

     一边在夜晚无端醒来,在黑暗里好久才能睡着。

     应白瞒得过所有人,同事、合作方、媒体、粉丝,可她瞒不过应苍林,这她自己也知道。

     或许是因为没有人比应苍林靠她更近,或许是因为没有人会这样满眼都是她,了解她每个动作背后的情绪。

     应苍林没有说什么,他不想让自己也成为应白需要处理的情绪之一。

     应白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这是她多年竖起来的屏障,一直保护她破碎不堪的心安全走到今天, 牢固坚硬,冰山不化。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林林似乎无声地站在了这道屏障后。

     他不会问应白伤心吗,不会问她累吗,也不会安慰她、说些好听的话。

     他只是向警方提供了这么多年来他搜集的宋达各任任职经历中,所有可能的犯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