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很会演戏

     于是谢垂珠冒用了阳郡谢氏的身份,谎称自己是尚书令谢予臻的弟弟。

     实际上,她和谢予臻的关系,八竿子都打不着。

     临安谢氏和阳郡谢氏,也只有“谢”字相同而已。

     但是谢垂珠表现得一点都不慌。

     她强令自己仰头,与马背上的少年对视,语气露出些许欣喜与委屈:“桓公子,你应当识得我罢?我兄长年前宴请宾客,以诗会友,我当时也在席上。

    你定然见到我了,对么?” 桓宴俯视着土狗样的谢垂珠,冷淡的墨眸划过一丝茫然。

     好像是有个宴会来着,可是他最厌烦这等酸唧唧的文雅事,过去应了个卯,然后就溜了。

     谢垂珠张口就来:“予安兄长与我是叔表亲,两家关系甚好。

    今年开春,我与胞弟去临安游玩,近日归返建康,不料路遇马贼,多亏了桓公子……以及各位将士出手相助,这才保下性命。

    ” 她适时搂住懵逼的青槐,掉了两滴眼泪。

     演戏虽然艰难,但是想起惨死的阿萱,谢垂珠的情绪便上头了。

     “桓公子可否携我兄弟二人一程?家仆都被马贼杀害,车辆损坏难行,我们实在没办法继续行路。

    ”见桓宴沉默不语,她的语调更加恳切,“我知诸位定有军令在身,无需刻意照拂,只需将我二人带到平安地界,我自可联络族人。

    ” 其实这番话是有漏洞的。

    如果桓宴愿意多问几句,搜查现场,再分辨谢家姐弟的装束打扮,或许就能窥破谢垂珠的谎言。

     可是谢垂珠表现得太自然了。

     不仅自然,而且感情充沛。

    她抱着青槐低声哽咽,悲叹临安附近竟如此混乱,“兄弟俩”是多么不幸。

    没一会儿,哭得桓宴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