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索性装作没听见,继续烧饭。

     得不到反应,弗里茨长臂一勾,捞到了她的牙刷。

    闭起眼睛,按照记忆里青年团游街时敲锣打鼓的那个节奏,一下下地敲着浴缸,那清脆的敲击声组合成一组奇妙的音乐,还挺动听的。

     正陶醉在自己创造的原生态音乐中,突然浴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睁眼,就见林微微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她一把抢走了他手上的牙刷,用力敲了敲他的头顶,吼道, “你到底想怎样?” 他镇定地伸出手,“我洗完了,把我拉出来。

    ” “你丫的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

    ” “拉不拉?”弗里茨伸出湿哒哒的手,像一个太上皇似的,摆在她面前。

     “不拉!”她用力地敲开他的手背,死活不肯妥协。

     “那好,”弗里茨摊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他撑了把浴缸,似乎想起身,可手一滑,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溅了她满身满脸的肥皂水,地板也弄湿了一大片。

     林微微气得怒发冲冠,他却处惊不变,举高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脚丫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他眨着那双可恶的绿眼睛,脸上的表情哦,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我受伤了。

    ” “……” “踩了一脚玻璃。

    ” “……” “血染地板。

    ” “……” “杯子是被你……” “够了够了!”林微微听不下去了,玩不过他,只得让步。

     弗里茨一扬眉,眼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狡猾,嘴角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在她搀扶下,他爬出浴缸。

    因为使劲,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充满了张弛力,唯美的动感冲击着视觉。

    林微微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忍不住心里的骚动,多看了他几眼。

     他的身上还挂着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一串串地往下滚落,腹部的人鱼线隐隐突显。

    这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性感,毫无半点矫揉造作,自然而然,却魅力四射。

     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弗里茨悄悄地抿了下嘴,不由想起了78年前,1933年威斯巴登的某条小巷子里,他们俩初遇时的情景。

    他拿枪指着她的额头,逼着她救他,她颤颤巍巍地照着他的指令做事,看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一点好奇、还有一抹惊艳,就和现在的她一模一样。

     人们总是说,假如可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

    他无法逆转时光,却穿越了时空,遇到这个没被仇恨沾染上的灵魂。

    在这里,没有情敌的较劲,没有种族法在一边的虎视眈眈,更没有战争给人带来的痛苦,心是自由的。

    他发誓自己会守住那一份曾失落掉的誓言,不再让她恨他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