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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登反应过来,抱紧贺长荣,“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贺长荣从浴室出来,艾登手捧热牛奶等他,“来,喝了好入眠。

    好好睡一觉,明天一切都是新的。

    ” “谢谢。

    ”贺长荣接过。

     艾登像个老妈子一样,盯着他把牛奶喝完,还给他盖被子。

    他一边掖好被角,一边对贺长荣说,“我手头的工作已经完成,明天有空,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 贺长荣感激地笑了笑,“好。

    ” 最后,艾登给他关灯,带上门。

     贺长荣闭上眼。

     脑海浮现出当年拍《烈夏》的情景。

    (第三章) 高潮的刺杀戏中,贺长荣看见了秦诗远的脸,吓得他大惊失色。

     他向来是后知后觉的类型,那一刻也终于明白,他将自己与秦诗远,代入了戏里的角色。

     当他以“小烈”的脚步飞奔在树林时,他也在以“贺长荣”的身份感受他内心的悸动。

    当他看见“明夏”时,他会像看见秦诗远一样,除了沉默与窥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

     当他读到“离开她,是不快乐,靠近她,更加不快乐。

    见不着她时,深深寂寞,见得着她时,更加寂寞。

    ”这样抽象的内心描写时,他竟感同身受----他与秦诗远,就像戏里的烈夏,差距太远。

    不仅仅是身份上。

    小烈单向暗恋,而明夏更多是为排遣无聊而偶尔挑逗未经人事的少年,以看他的反应为乐。

    他们之间的温度差,足以决定这是一个悲剧。

    多见一眼,多相处一秒,悲剧来得更近。

     戏里的小烈对明夏那隐约的暧昧似懂非懂,他困于情中,失去方向,只撒腿狂跑,最终跑上一条不归路。

     以死亡为终点,好歹也是一个终点。

    而现实中的贺长荣,却不知道自己狂跑的终点在哪里。

     秦诗远犹如天边的月亮。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想跑向他,他渴望成长,如果“成名”是成长的衡量标准,那他渴望成名。

     云来寺在当地华人中相当有名,香火鼎盛。

     赵祁安不信教,但华人骨子里总带点传统的求神问佛心理,本城的长辈时常给他打越洋电话,让他多去祈福,消灾抵难。

     这天,他拜完佛祖和观音捐完香火钱后,出门左转,走到附近的一家私房素菜馆。

     素菜馆外观质朴,但并非人人都能进去。

    这是老钱们常去的一个聚会场所,里面的字画动不动就是真迹,全由大藏家唐家捐出。

     迎宾员为赵祁安推开包厢的门,宋隐年和唐朝泓已经就座。

     “好了,人齐了,可以上菜了。

    ”赵祁安吩咐道。

     “嗯?”唐朝泓疑惑,“Chris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