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银山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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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掉了泪痕。

     早情抽噎着稳住情绪,一双明亮的眸子望着他,“真的吗?” 李平川点头,拿起了筷子,眼睛却垂下了。

     “嗯。

    ” 声音很低,没什么底气。

     “她怎么跟你说的?哪个版本?” 早情拽着袖子擦了擦眼睛,“她说你爸妈趁着高考搬走了,还说你上大学那几年很……穷。

    ” 李平川的手停了下,也没夹到什么菜。

     “要搬家,所以搬走了,没有那么玄乎。

    ” “可你高考……那天,没人接你。

    ” 要不是话说到这了,她是不会提起那一天的,李平川应该也不希望想起那天。

     那天无雨,却有乌云。

     在这样的天气里,高考都像是没什么好兆头。

     的确。

     李平川出了考场,也就从美满幸福的生活里一脚踏出来了,早情的分手就是给他的迎头痛击。

     接着是回到家,桌椅七倒八歪,能搬走的电器都搬走了,阳台挂着他换下来的校服,母亲给他洗的时候还说:“小川毕业了,这衣服得洗干净收藏。

    ” 阳台的绵绵阴雨被风吹进来。

     落在那件校服上,凄冷,孤寂。

     父母离婚,分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小到一台榨汁机都被带走,却没人记得带走他,他像那件旧校服,在漏风的阳台,摇摇摆摆,接受风吹雨淋。

     法院把他判给薄情寡义的父亲。

     他分明清楚记得家里那台平衡车是用积分在超市换来的,他们离婚的时候被父亲带走,他去他的新家,坐在一张新沙发上,身子下像被虫子啃食着。

     坐立难安地听着父亲说:“小川……要不咱们就别去北京念书了……你表姐那边的学校也不错,在那边还能照顾你妈妈。

    医生说她那个病是有遗传的……要是以后你也有……还能一起看看,咱们也不能总麻烦你表姐家,爸爸以后……会常寄钱给你们的。

    ” 听他说完那些话。

     李平川看向了那台平衡车。

     记得那天车被拿回来,父亲扶着他站在上面,他学得很快,父亲在旁边说:“小川这么聪明,肯定能考上好学校。

    ” 讽刺又麻木了。

     那不是十年前的事,不久,也就三五年。

     可他很快便走了出来。

     爱拎出来说的人是大学遇到的那些朋友,他们同情他,可怜他,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