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藏泽林霜柏 作品

第47章

    卢志洲的过去以及旧案与藏尸案的关联,毫无疑问都是林霜柏的功劳,如果不是林霜柏去工矿区卢志洲的出生地进行调查,如果不是林霜柏出手帮了那个女生,他们还无法这么快找到协助调查的证人以及突破口。

     他们还算幸运,卢志洲的弟媳并没有去其他地方,在当年的惨案过后,卢志洲的弟媳在港海市找到了一份工作,几年后跟另一个男人结婚重新组建家庭并生下一个女儿,就这么在港海市安定了下来。

     在跟卢志洲的弟媳取得联系同时,沈藏泽也让在局里的几个刑警立刻出发去把人请到局里来配合调查。

     他们拘留卢志洲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必须加快调查速度,抓住一切可能找到破绽和证据的机会。

     傅姗珊的效率非常高,沈藏泽跟林霜柏带着女生回到局里时,卢志洲的母亲也已经被带到局里,正在询问室里等待。

     那是一位看起来相当优雅温柔的女人,单凭外貌并不太能看出她的真实年纪,保养得宜的关系,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十岁,眼角有细纹却不算太深刻,鼻翼两侧也能看到法令纹,但总体而言眉眼间精气神很足,没有过多粉饰的脸庞皮肤白皙,一头黑发用发簪盘在脑后,身穿浅色的改良中式旗袍,脖子上戴着一条珍珠项链,腕上则戴着一串佛珠。

     简单又处处透露出品味的衣着打扮,加之那旗袍看起来十分有质感,足见她生活环境和水平都相当优渥。

     沈藏泽跟林霜柏商量了两句后,决定由林霜柏跟卢志洲的母亲进行问话。

     衣服还是早上在宾馆换的那身,只是回到局里后林霜柏又戴上了眼镜,在他天生自然卷又留得略长的头发衬托下,整个人看起来反倒多了些搞哲学艺术的文人气质。

     林霜柏常穿西装,平日里都是精英范,头发之前有用发胶打理往后梳起没那么显眼,在局里过夜那晚他也用皮筋将前面以及两鬓较长的头发往后扎起,直到昨晚跟工人打架不慎被扯断了皮筋,今早又比较匆忙,这才没再额外打理。

     进去询问室前,林霜柏在监控室里翻看资料,沈藏泽给其他刑警交待完接下来的指示后,瞥见林霜柏合上文件夹继而抬手推了一下眼镜,英气十足的眉眼间带着思虑,偏偏动作流露出随意的漫不经心,让沈藏泽脑中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要是让这人去卧底男公关,铁定也会是只有VIP才能预约的头牌。

     林霜柏并不清楚沈藏泽在短短几秒内已经给他规划出逼良为娼的卧底路线,他看完资料后又观察了卢志洲的母亲几分钟,开门往询问室去了。

     一直面容沉静坐在询问室里等待的女人,在听到开门声时,很自然地便抬头看向走进来的人,见到进来的是一个文质彬彬长相优越的年轻人时,那双还很清亮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诧异。

     林霜柏拉开椅子坐下,把档案夹放下翻开,语气温和地开口:“杨婉颐女士,你好,我姓林,是刑侦支队的顾问,同时也是港海政法大学的犯罪心理学教授。

    突然被刑警请到市局来接受问话,想必给你造成不便之余也让你感到不安,对此我代表支队向你表达歉意。

    由于涉及的是一起恶性凶杀案,案情紧迫,因此希望你能理解。

    ” “林教授。

    ”杨婉颐带着几分犹疑微笑了一下,道:“我没有孩子,单身又已经退休独居郊外,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便。

    关于案子,带我来的那位女警官跟我简单说明了情况,我……如果能给警方提供有用的线索,自然也是愿意配合调查的。

    ” “杨女士当真没有孩子吗?”林霜柏并没有选择迂回问话,而是一上来就单刀直入切入正题,“从资料上显示,你今年五十七岁,多年来一直未婚。

    二十岁时曾经休学,时间长达两年半。

    复学后便换了专业,转到治疗心理学,毕业之后继续攻读研究生,毕业后从事心理咨询师工作,后来也在大学任职授课,多年来一直支持女性公益项目,并曾经就女性遭受忄生侵害后如何求助、自救及走出身心创伤等方面在国内外进行过多次演讲。

    杨女士,你能否告诉我,二十岁时是因为什么而休学这么长时间?” 面对林霜柏的问题,杨婉颐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眼神微黯地垂下眼帘,桌下的双手紧紧捏握在一起搁在膝上,身体显而易见地变得僵硬紧绷,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再自然,她抿住因上年纪而变薄的双唇,嘴角往下连唇畔的肌肉都仿佛在往下坠,和缓的呼吸多了几分急促,以至于鼻翼的扩张都变得有些明显。

     林霜柏并不催促杨婉颐,只是在她长久的沉默中,林霜柏缓声说道:“这个案子的被害人,是一名原本就患有情绪病的女性,她的父母因为遭遇车祸身亡,给她留下大笔遗产,虽然能让她衣食无忧但也让她成为了凶手的目标。

    她在被杀后先是被埋在自己家的花园里,然后又被蜡封藏尸长达三年,直到不久前才终于因为藏尸的公寓发生火灾得以被发现。

    经过法医的尸检鉴定,她在被杀时已经怀有身孕。

    杨女士,虽然表面上看你跟这个案子,这个被害人毫无关系,但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我们之所以要请你来接受问话,就是因为这个案子的嫌犯,正是你的儿子,卢志洲。

    ” 已经来到局里配合调查接受问话,杨婉颐本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警察问话时将埋藏的真相和盘托出,然而影响了她一生噩梦般的经历与伤害,哪怕是到了今天也让她难以启齿,以至于当林霜柏问出那个问题时,她还是喉间哽塞,无法坦然开口。

     她明白林霜柏在此刻说出被害人情况的用意,也知道自己不该再隐瞒,所以即使很难,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咬牙强迫自己把不愿被人知晓的过往说出来:“我不知道警方是怎么查到的,毕竟,当年我的父母为了保护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