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了晃脑袋,舒坦地将背靠在椅子上,嘴里念念有词眯眼摸牌。

     第二日几人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便往阎浮提的宅子里去,涂老幺翻出了最崭新的一身儿素袍子,还央着阿音给他的头发打了些刨花水,颅顶堆得高高的,瞧上去有些先生的样子,他行在前头,穿过旧时游荡的胡同,竟没几人认出他来,他颇有些得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涂老幺跟着十一姐学手艺,也是很有些改头换面的奔头。

     阎浮提的宅子离得近,不过两条街便到了跟前,宅子在胡同最里端,中等大小,门前却被扫洒得很干净,一个报童模样的小子在石狮子前撒尿,被涂老幺吆喝了两句,拎着裤子便撒丫子跑了。

     “这高槛大户的,竟一个看门的也没有。

    ”涂老幺一面念叨,一面上去扣了扣朱木门上的响器。

    响器刚落下,门便从里头开了,一人宽的门缝里是一个精瘦的男人,除了苍白些,眉眼十分普通,令人过目即忘。

    他见着李十一,愣了愣,便垂下头躬身将他们让了进去。

     院子里一股玉叠梅的暗香,隐隐绰绰地浮动着,格局同摆件都十分讲究,涂老幺正想上手摸一摸檐下镶玉的柱子,却忽觉脚脖子处一热,一只撅着屁股的老母鸡咯咯哒哒地自他跟前擦过去,在院脚处停了下来,昂首阔步抖着鸡冠。

     “鸡?”涂老幺被吓得不轻,再一细瞧,廊下又踱了几只公鸡过来,也不怕人,正着稳定的鸡头打量他。

     这格格不入得称得上是诡异了,涂老幺同阿音对视一眼,正要开口,便见回廊的尽头一个弱质芊芊的姑娘站起身来,拍拍手上残留的小米,满意地瞧着几只肥硕的鸡埋头啄食,又抬手挽了挽耳发,横烟似的眸子对上李十一:“阿蘅。

    ” 声音自带三分哑,却并不难听,若用食物来形容,那大抵是米浆,不花哨,也没有荤腥,洁白如膏的一层,带着丝毫不冒犯的香气。

     李十一停下朝她走去的步子,疑惑地望着她,这姑娘瞧着有些眼熟,白皙而柔弱,仿佛不当心便要折断腰肢似的,李十一在记忆里游移了几番,终于扬眉下了结论:“我见过你,在西安。

    ” 阴雨霏霏的古玩市集,擦身而过的撑伞姑娘。

     姑娘不置可否,略略带笑点点头,示意他们同她到院子里去。

    院子里阳光烈,将她气血不足的脸照得略微透明,脸上连细微的绒毛也没有,似一汪光滑得不见毛孔的美玉。

     涂老幺不晓得为什么,腿肚子无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