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校原作 作品

第23章

    花,也无人借从教坠”,”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云云, 天涯沦落,古今同慨。

    诗人于“似”与“非似’之际,全神凝注,笔偕 “风”“雨”,一气浑灏流转。

    昔人称:“玉馨声声彻,金铃个个圆” (元稹),此词真正“画成了停匀完整而具有意蕴的圆”(歌德)。

    其 中的“我”只在有意无意之间,故能“一唱三叹”,令人寻绎无穷。

    就 再现言,王氏许为“最工”,自非偶然。

     即就一人之词而论,王氏亦往往究心于再现、表现之际,亦即就意 境中“图画”之生动、深微的程度,而品其次第。

    如评皇甫松词云:“黄 叔肠称其《摘得新》二首为有达观之见,余谓不若《忆江南》二阕,情 味深长,在乐天梦得上也”。

    今各举一首如次: 《摘得新》其一:“酌一巵。

    须教玉笛吹。

    锦筵红蜡烛, 莫来迟。

    繁红一夜经风雨,是空枝。

    ” 《忆江南》其二:“兰烬落,屏上暗红蕉,闽梦江南梅熟 日,夜船吹笛雨潇潇,人语驿边桥。

    ” 前者,诗人胸中有个“达观之见”,酒巵、“玉笛”、“红蜡烛”以至 “繁红”“空枝”,似均为此“见”而设,故表现重于再现,其意致浅。

     后者,诗人心营目注,仅仅是一幅亲身观照过的“江南梅熟”的图景: 夜船“笛”,潇潇“雨”,与夫驿桥“人语”,这一自然界的小合奏, 俨然汇成了某种“仲夏夜之梦”的迷离光景,令人不饮而自饶醉意,以 视乐天梦得“江水”“江花”、“弱柳”“丛兰”之作,似更具立体感、 纵深感。

    故王氏许以“情味深长”。

     王氏将“以物观物”的“无我之境”。

    置于“以我观物”的“有我 之境”之上。

    前者,诗人的意志、激情几乎处于“完全的沉默”状态, 从容体的美的“图画”中,仿佛可以深窥自然人生之某种永恒的、普遍 性的真理。

    故客观性为最高,再现多于表现。

    后者,诗人主观的激情与 客观的静观两者“交错”,最后达到“合一”;客体的美的“图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