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许岁先开的前半程,陈准嫌她慢,在方便的地方调换位置,把速度踩上去。

     这回倒好,许岁一觉醒来已经进入顺城城区。

    时间过得倒挺快。

     今天是周三,许康此刻应该在医院里做血透。

     许岁给郝菀青打了通电话,直接过去接人。

     她一直很抵触医院的透析室,这里充满凄寂又压抑的气息,令人绝望。

    进来的病人最终只有一种归宿,结果不可逆。

     她曾经用很长一段时间接受爸爸的病,想过某天他会因为各种并发症离开她们,心像针扎一样难过,根本无能为力。

     很多病人家属等在外间,往里走是条长长走廊,左侧玻璃窗内就是透析室。

     许岁朝里面望,在右侧第三台机器上看到了爸爸,鲜红血液正通过机器过滤,重回他身体。

     隔着玻璃窗,她笑着冲他挥几下手。

     许康笑了。

     不多时,陈准站到许岁身后来,两手插着裤兜,看着他,也露出个笑脸。

     许康眼睛一亮,更加开心。

     完成一次透析要四个小时,郝菀青看许岁和陈准都回来了,就叫护工提前下班。

     几个钟头的折腾许康已筋疲力尽,下机后是陈准给背出去的,年轻人浑身是劲儿,脚步稳健,不见半点吃力。

     病友投来羡慕目光:“这是儿子?” 郝菀青笑得嘴都合不拢:“对,这是儿子,这是女儿。

    ” 许岁和陈准不约而同望了对方一眼,各怀心思。

     病友说:“关键时候还得是儿子,老许好福气。

    ” 许康原本虚弱,在陈准背上无声笑,黑黄色的脸庞难得神采飞扬。

     夫妻俩仍然住在铁路职工家属楼里,是一片老城区,几栋矮楼还是旧时风貌,橘红色砖墙外爬满三叶,隔条马路及大片绿化带,护栏外就是或平行或交错的铁道。

     到家后郝菀青张罗着去买菜,晚餐这顿极丰盛,都是两个孩子爱吃的。

     许康高兴,被允许喝了一点白酒,只有杯底那么多。

    血透患者需要严格控制水分摄入,烟酒更是明令禁止的,即使饮茶也成奢望。

     他拿起酒瓶颤颤巍巍给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