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东东抿了抿唇,随后好似不够般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喉间滚动,似乎千言万语悉数咽了回去,最后他撕扯着嗓子轻轻地应了一声。

     陆久闻言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他很开心,开心到似乎席卷了昨天一整夜的疲倦,他的呼吸吐进柴东东的耳朵里,舌头似乎都在每个字出口的时候触碰到柴东东的耳朵。

     柴东东听见陆久说:“那么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 他说:“在彼此没找到女朋友之前一直这样好不好?” 柴东东没说话,他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疲惫、甚至是痛苦。

     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自己柴东东,你早已经万劫不复了。

     它们在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挣扎的,你早就一脚踏进了深渊。

     所以他丝毫不挣扎,向自己已然认定的宿命拱手交出了命匣,他小声说:“好。

    ” 得到肯定答复的陆久开始在每一个夜晚与柴东东践行诺言,他像是一个刚刚尝鲜又毫不知餍足的嫖客,反复地在床上摆弄着柴东东,他让柴东东在鲜少能有快感到偶尔有快感到几乎整个交付出自己的身体。

     夏天真的到了,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有一颗大树,每次经过树前都能听见蝉鸣,它们用几年的时间在土里潜伏,春末夏初的时候伺机羽化,在树上叫一个夏天,然后消失。

     周而复始。

     其实生命或许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

     从出生伊始就在开始等待着死亡。

     陆久在某个蝉鸣吵闹的夜晚骑在柴东东身上,他在柴东东的背脊上留下一串串难以消失的痕迹,在身下人每个声音、每个颤抖中全身心沉沦。

     他在柴东东越来越大的声音中达到生命的大和谐。

     房间内室内空调的温度调到了18度,空调的凉风把室内塞的满满当当,陆久身上的汗被风干,冰冰凉凉地贴在身上,全身上下唯一的温暖在柴东东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