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这和小时候,家庭状况不好的小孩子容易被欺负是一个道理。

    人性这个东西,放到再大的层面上都是类似的。

    ” 沈识檐看着对面的人平静地说着这些话,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曾经的认知孟新堂是包容的。

    又或者说,即便别人的想法再怎么与他自己不同,他都能理解,也不会自大地将自己的想法归结于对的一面,更不会妄图去以自己的想法改变他人。

    这便是平和。

    他不知道这种平和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养成,但总归是难能可贵的。

     而后来,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共同经历了更多的事情,到了霜染鬓角的年纪,沈识檐对爱人的这一认识也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深刻。

    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他就对一切的生活态度和方式抱以尊重的态度,不予置评,不妄加议论,但也不会被影响分毫。

    他看似活得平和散漫,实则是独立又坚定。

     “孟新堂,”沈识檐忽然叫了一声,旋而一笑,“你真的一点都不像个搞武器的。

    ” 孟新堂笑了:“搞武器的该是什么样子?” 沈识檐沉思一会儿,说了几个词。

     “热血,爱国,好斗。

    这是我之前的想法。

    ” “我很爱国,但爱国不是盲目。

    ”孟新堂笑着举起一只手,“热血……也还是有的吧。

    至于好斗,相信我,任何一个搞武器的人都非常不希望看到战争,因为他们要比别人更清楚战争的后果。

    ” 一切的战争,都会有胜利,会有侵吞,会有一方的壮大,战争的结果未可知,但后果永远一致残垣断壁,四方哀魂。

     “那为什么要研制武器?”这是沈识檐一直以来都想问的问题。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样平和的一个人,怎么会义无反顾地走上这样特殊的科研道路。

     孟新堂垂眸,转了转手中的酒杯。

     “1999年,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遭炸,你记得吗?” 沈识檐稍作回忆,点了点头。

    美方说是误炸。

     “那次事件发生以后,我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我的父母。

    对于武器研制来说,这是一个很关键的事件,因为它是屈辱,也是警醒。

    我是一个绝对的反战主义者,但后来逐渐明白,在野心与欲望的世界里,有牵制,才有和平。

    ” 谈话到这里告一段落,沈识檐却还在回味。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喝的红酒又有些上头,沈识檐脑海中的文字变得越来越少,渐渐地,孟新堂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寻不见了踪影,轻飘飘地,就只剩下了三个字,赚到了。

     孟新堂已经将餐桌收拾完,要洗的碗盘也都已经洗干净。

    他回到前厅,俯下身,晃了晃趴在桌子上的沈识檐。

    沈识檐先睁了左眼,右眼才缓缓跟着打开。

     “又喝多了吗?”孟新堂带着笑意问。

     “怎么会。

    ”沈识檐否认。

     “那起来去睡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