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还能静下心来认真去品味一些文学作品,这让我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

    他有时候会坐到图书馆台阶那边的高墙下面,蹲在那里。

     我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他说那些枯叶卷在地上的声音,他可以用耳朵看到。

     我去那边看了,监狱图书馆那边根本没有枯叶,唯一的一棵像荆棘一样的树也是常年光秃秃的。

     我又在心里骂了这个小兔崽子一声。

     不过,柯罗连珂的中篇小说《盲音乐家》中,主角会用钢琴键弹奏出不同的音调来表现公鸡羽毛的缤纷色泽。

    两个看似无法联想到一起的事物,有些人却能用具体的形色来表现出相关的联系,并与之让他人感受到共鸣,这何尝不是一种艺术的缔造呢? 所以无独有偶,现实生活中有这样的人应该也不值得奇怪。

    如此看来,看书确实是对他起了一定心灵上洗礼的作用。

     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确实没有想到那令我讨厌的夏日竟过得那么快,那些令人恶心的夏天的昆虫还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过,不一会儿竟就又到了冬天。

     我的腿就像是那种能自动感应灾源或是风暴中心的警示器,那家伙可比天气预报准得多。

    只要空气湿度或是寒冷到一定程度,它便会十分准时地开始疼。

     我想我哥的时间竟然慢慢缩短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过得越来越慢了。

     我对很多事情的回忆开始重复,有时候重复多了,便开始放空自己的大脑,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在原地什么都不想。

     晚上待在狱室里还没有熄灯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我的监狱打卡表,伍德扯闲谈的时候告诉我,说我晚上会说梦话,有时候还会哭。

     我说他听错了,那是卡洛斯。

     他却说是我没错,说我有时候还会喊一个人的名字,哭的样子惨兮兮的。

     “你哭的样子就像是那种没断奶的孩子,一开始觉得挺搞笑的,然后再一听就觉得真有点可怜,不过……你声音还挺好听的,就是喊那个人名字的时候像在念咒语,怪吓人的”。

     我问他:“什么名字?” “听不清,好像中文英文都有,我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