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了,本来还没有被察觉,直到所有人都发现自家田里遭到了破坏。

     叛徒一定是混在人群里得意了,连村长家的鸡蛋都平白少了两颗。

    这个小偷一定是忘乎所以了,行窃的路数也滑稽,插科打诨似的。

    不过显然是成果让人淡忘了,一旦偷到干部身上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老村长特别的生气,一定要揪出这个小偷是谁。

     这本来又和陈苹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的,可是群众就有这个威力,三言两语就能让人与人产生联系,村里人觉得陈苹显然是最明显的小偷了,他的动机就是最有动机的,打击报复,而且相当歹毒,知道往农民的最短处最痛处去掐,看来真是小看这个人了,阴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怀疑就是怀疑,怀疑也不能让人凭空变出证据来,不过念头一旦产生,那么一切的蛛丝马迹就都有了嫌疑,再动摇就难了。

     陈苹清楚一切村里发生的事,之所以那么清楚还是因为核桃树也遭殃了,一整颗树都叫人踹歪,叶子七零八落的,凌落在地上碾了好几个泥脚印。

    村里人看来是将他列在了一等嫌疑的地方上,都有人暗暗盯着他了,还是几个小孩,陈苹大意了,他知道那些孩子有事没事就扒在墙头往里面望,但他觉得和孩子较劲什么?这是光伟哥教他的,他没有放在心里,想了想把光伟哥买给他的糖拿出了几颗,走到门口,几双来不及逃的眼睛冷冷盯着他,都又倔又犟,目光特别硬。

    陈苹心里冷笑了一下,心知肚明,他摊开手一个一个的给,一个一个的轰他们走。

     这是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陈苹很快就知道威力了,原来战役里一次败仗会给人那么大的影响,足以在心里防线击溃了自己。

    那些小孩吃了糖都跑了,但第二天他们的父母就来了,妇女聚在赵家的门口,用刺耳的声音喊真看出人家光伟是有钱了,连零嘴也能想买就买,想吃就吃,人还是要扒对了队伍,她男人说的错不了,受过检阅的人是不一样的。

     陈苹乍一开始没听明白名堂,缩了半天还是走出来了,那群人都把战火烧到了赵光伟身上,陈苹绝对忍不了,骂他可以,赵光伟却不行,陈苹走出来,目光也是冷冷的,铁青,心气硬了,张嘴就赶她们走。

    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些妇女真是最知道蛇打七寸的,知道怎么扇巴掌最痛,她们眼睛并不看陈苹,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却用所有的话关联着他和赵光伟的关系,眼角眉梢都透露着阴毒的得意。

     她们说村子里这个扒手是了不得,是最该死的了,不过她们又说人家光伟是不一样的,怀疑了所有人就是不能说到光伟身上。

    人家活雷锋是什么样的肚量大家伙的眼睛都看着吧,就是要人扒了床认下又怎样,不要说男人了,就连她们女人都受不了这样的,谁能真的忍气吞声和一个一个尿壶过日子,让人家怎么也看光了,用过了。

    不光是山上那个孙瘸子远在天边,扒下裤子验身子的那两个男的还在村里晃悠呢,光伟都能好声好气的和人家说话,不然怎么说是人家赵光伟能赚城里人的钱,人家能让秀红就是藏也要偷偷塞一份钱,比不了的,是有那个气性在。

     陈苹站在原地,一阵发冷,脸上的表情僵的死死的,这巴掌实在是太狠了,扇的人都鼻青脸肿的,她们这是拿他在打赵光伟的脸,等同于两个人都扇了个遍。

    他目光死死地看着他们,悲凉又发恨,她们千不该万不该提孙瘸子,那才是陈苹最怕最恨的地方,她们说他是尿壶,孙瘸子都把他浇透了,赵光伟才捡来用,谁不知道他和他的事,爬床的,扒上来的,轮到谁阖家欢乐,总不该是做出这个行为的人有资格。

     陈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居然是一群小孩子摔摔打打的过来,唱顺口溜,还敲锣打鼓的,拿着破碗破瓷盆,锣鼓震天地喊口号,很有气势,又跑又跳,眼睛里是那种大无畏的欢乐,他们喊他尿壶,最恶毒的,叽叽喳喳地围着他,陈苹的脸唰地就白了,甚至都不止是尿壶,他们还提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假模假样哭丧着语气,却又滑稽地笑起来。

     而不远处,那些村民住嘴了,这个称号一落地,已经最撕破了那层皮,终于落实了也不加掩藏了,天边的残阳嗜血的红,陈苹想要每个人都亲手扇一个巴掌,脚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第31章第三十一章 今年的冬天真是特别狗屁蹊跷,刚一入冬先下了场冰雹,每个冰丸子都有婴儿拳头那么大,从天上摔摔打打下来,流星一样推挤着砸满地,里头的人看外头,枪林弹雨似的,冰雹泡软了泥泞的黑土,紧接着艳阳高照,还没等后背晒裂,一场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一夜之间封了山,漫天的雪都亮出了冰冷的刀尖,刺的皮肤干冷的痛,所有人都闭门不出,隔着窗户看山,伫立在窗框里一脉连绵朦胧的雾影,一抹白色一夜之间涂了所有人的眼。

     村里老人说这是不祥的征兆,无关迷信,天象长在每个人的脑瓜上方,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抬起头看它,就是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