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天下到底是姓陆,承帝也未做出如纣王那般荒唐事,她想要靠手里的兵权谋事,非仁义之师,难成。

     牧乔虽然位处深宫,但行事确实比牧野容易。

     毕竟牧野若是留在奉镛,盯着的人太多。

     而牧乔在旁人眼里,不过是深宫里不知前朝事的宫妃,宫宴上太子殿下身边的美丽附庸。

     就连陆酩,也对她掉以轻心了。

     让她拿到了足以使他从云端跌进泥里的证据。

     上月,牧乔终于在未央宫找到了那一封密令,若非要从皇后入手,她哪里会忍下皇后的百般刁难。

     可牧乔拿到想要的东西以后,却没有立刻走。

     幸好沈知薇的出现提醒了她。

     牧乔想,一定是床上的事情影响了她。

     这怎么能当真。

     牧乔站在汉白玉砌成的台阶上,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殿宇,轩昂的宫殿高低错落,金色的琉璃瓦和红门萧墙,壮阔浩荡,重重叠叠,好像一道道牢门。

     就连外头吹来的风,进了这宫墙,便被困在了其中,东奔西撞,也逃不出去。

     牧乔想起燕北的寒风,燕北的大雪,还有万里无云的艳阳高照。

     回去要和先生喝一壶酒。

     她在朝中布的棋局,每一子都已经落下,就等先生亲自来下了。

     - 燕北牧府。

     大门紧闭,左边的石狮子缺了一颗牙,右边的石狮子头顶长满绿色的青苔。

     台阶上满是枯黄的落叶,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一袭玄色锦衣的少年踏马而来,墨发高高束起,晃得自由洒脱,少年利落地翻身下马,三步并两步跳至门前,抬手捶门。

     “阿翁开门呐”少年的嗓音干净清冽,尾音拖得很长。

     知道老人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少年不停地敲,敲得越来越大声,但不急促,一下一下,节奏缓而松弛。

     过了许久,沉重的大门才缓缓开出一条缝,缝隙间露出一张苍老的脸。

     老人浑浊的眼睛在看到少年的一瞬,从迷茫变成不可置信,眼睛也清明了,他惊喜道:“小野?!” 听见阿翁唤她的小名,又见他佝偻的身子,满头的白发,牧乔没忍住鼻头一酸。

     “嗯,阿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