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示人,众人正是稀奇的时候,过几天便好了。

     牧野此时早就不记得出发前裴辞对她的交代,让她戴好面具的事情。

     她反而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戴一个冷冰冰的面具戴那么多年,除了装腔作势根本毫无用处嘛,吃饭饮茶时还很不方便,如今摘了面具,她想喝酒便喝酒了。

     皇家晚宴上供的酒都是各地进贡的上好酒酿,没有裴辞看着,牧野不知节制,饮得尽兴。

     晚宴结束,牧野归了帐,她不喜欢帐外有人守着,屏退分给她的侍卫,还没有人胆子大到敢来夜袭她的军帐。

     牧野就算在梦里,长久以来身体练出的肌肉记忆也能把对方杀了。

     牧野喝多了酒,头又开始疼了,甚至疼痛感比平时更加剧烈。

     她忍到两更天时,实在受不住,翻出裴辞给的药瓶,从里头一下倒出两颗,生吞下去,嗓子眼里立即冒出来一股苦涩药味。

     许是酒冲了药性,牧野头疼缓解得少,药让人昏沉的副作用倒是愈发明显,但头疼却让她想睡睡不着,在清醒和模糊的状态里来回拉扯。

     忽然,牧野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在碰她的脸颊,额头。

     她浑身发热,仿佛踽踽独行于大漠之中,此时出现了一股清泉,流经她的肌肤,带来清凉。

     牧野闭着眼睛,偏过头,把脸贴得离那只手更近,轻喃道:“先生,你的药不好使了。

    ” “什么药?”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低缓沉沉,好听极了,将她耳朵眼里激起一阵酥麻。

     牧野恍惚一瞬,很快惊觉,在她榻边的人不是裴辞! 牧野倏地睁开眼,看见了面前一张离得极近的脸,轮廓立体深邃。

     她恍惚一瞬,认出了是陆酩。

     不过牧野才不管他是谁,深更半夜潜到她的营帐里,都该死。

     她朝陆酩抬手打去,陆酩向后撤,躲过了她的攻击。

     牧野另一只手紧接着下一个手刀,但她吃了药,浑身发软,力度和速度都比平时弱了一半,不仅没有对陆酩造成威胁,反而被她握住了双腕,按回榻上。

     围猎设帷幄时,比行军打仗时的条件好多了,还设有矮榻当作床睡卧,不过这给贵人们睡的榻,经不起折腾,牧野和陆酩一番打斗间,这榻就散了,木板散落一地。

     随着床榻的散架,牧野整个人有一瞬间腾空,很快摔到地上。

     中间留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很短,陆酩的手想伸到她的脑后,替她挡住撞击,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