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孙氏最近的烦心事一大堆,一夜没睡好,脸上掩不住的疲色: “你哥哥都两三天没回过家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我反正睡不安稳,索性来这里等你,嘱咐两句,也省得若是你哥哥突然回来了,撞见你爹出府,又是一顿鸡飞狗跳!” 后娘难当,稍微出点差错就难免被指摘不尽心,继子成天在外胡闹,孙氏委实比丈夫更着急。

     偏偏前两日,临川郡主府又传话过来,要召洛溦过去作陪。

     孙氏唯恐应对得不够得体,早早就起来候着,顺道再多叮嘱几句。

     “你到了郡主面前,说话做事一定谨言慎行,她虽然只是太史令的姨母,但你得把她当未来婆家长辈来侍奉,知道不?” 瞧见了洛溦带来的食盒,又道:“这盒子里装的,就是渡瀛轩的糕点是吧?可仔细拿稳妥了,就算在郡主府没见着太史令,也要请郡主转交,关键要人家知道咱们是用了心的!” “要是长辈们问起我们在越州的老家,人啊事啊的,你就多提你表舅,说已经进了州学,今年就要参加秋闱了!其他那些做买卖的叔伯亲戚,上不得台面的,千万别提。

    ” “还有,若问起你哥哥从官学退学的事,你就……就适当诉诉苦,说你哥原先没有考乡贡的资格,一心想努力学习也没处使劲,所以进了官学才有些吃力,并非是脑子笨、没用功……” 宋家原是越州的药材商户,按大乾律法,子弟是没有考学的资格的。

     五年前太后做主,定下了洛溦与太史令沈逍的婚约,宋父才由商籍升作了官籍,领了个六品仓曹司录的官职,举家迁入京城。

     从身份低贱的商户、到六品京官,这样的地位飞跃,无异于云泥之别。

     孙氏至今都不大习惯这样的转变,唯恐哪里做得不合规矩,引人嘲笑,对洛溦耳提面命,反复絮叨叮咛。

     洛溦对这样的嘱咐,也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弯腰系好拎盒用的锦带,扭身抬起头,对孙氏蕴笑道: “我知道了,母亲不用担心。

    大乾朝每年商税几百万贯,贵人们收税的时候,可也没嫌弃过商户呢。

    ” 此时天光大亮,暖金色的晨曦沿着廊檐洒落,照在少女瓷白/精致的面庞上,映出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