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看他,又去看裴雁来的背影,心虚又怕说错话,干脆闭嘴。

    我心里局促,只像个傻子似的把手从兜里拿出来,蠢笨地做出一副冷静而坚定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怎么好,裴雁来多少显得冷漠。

     “你好。

    ”他指向我,“我带来的。

    ” 我胸口“嘭”得一震,心率有些不齐,激得我喉咙发紧。

     他带来的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我们”,也像是在说我和他是“一起的”。

    微妙的快感和荒诞的自得缠住神经的触手,让我战栗。

     保安却相当恪尽职守,听了这话,还是犹豫地从手边抽出统一发放的牛皮本,夹着黑色中性笔,要朝我递过来。

     他坚持:“那你得登个记。

    ” “未知来访者登记表”的列数很多,要想填写完整得费点功夫。

     我打算接过来,但我对裴雁来的目光十分敏感。

     他的目光没处着落。

     和母亲的交锋应该耗尽他表演的兴致,连样子都懒得再做。

    他没再和保安多话,单手拉住我外套的帽子,把我拖拽着扔进门内。

     很粗鲁,很蛮横,很不讲理。

     保安手还僵在那儿:“哎,你这……” 我被迫倒着走出两步,面朝一脸错愕的保安,脸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尴尬地挤出一个不熟练的笑容。

     跨过铁门。

     “这位是我的客人。

    ”裴雁来重复,“我带他来的。

    ” 短短几分钟内,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

    笨重的心脏几乎跃起,被扯住的后颈也开始发麻。

     半拉半拖着走进小区,他才松手。

     我自觉衣冠不整,假模假式地整理后,问:“登记簿不填没有问题吗?安保既然有规矩,不听是不是不太好。

    ” 我不觉得问题很蠢,但裴雁来不理我。

     这条路很长,我就这样落半步跟在身后。

     差一刻钟到八点钟,一些家庭晚饭吃得晚,这个时候还在炒菜,油烟和辣子的味道飘出来,呛得我又想流眼泪。

     他走得快,我步速被迫提高。

     “裴……”我边吸鼻子边改口问:“你家住哪栋?”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