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文件一搁,我拎起外套,点开x众点评:“……走吧。

    去中湾还是建峰路那家?” 谢弈没反应过来:“……啊?” 海底捞店员通情达理,明明是两人桌,只有谢弈一个人凑集了六十六赞也给打了折。

     A完,人均一百二,细想还是贵,早知道不要莴苣和娃娃菜……也不知道开酒点公主的钱够买多少份脆笋尖。

     出了店门他说要送我,我不想麻烦谁,就推辞说一东一西,实在不顺路。

     他拗不过,看我上了出租才去开车。

     你看,人就是这样,坏的多,好的也多,所以千斤痛苦压在头上,我也不想去死。

     附近的体育馆有活动,距离小区两公里多的地方就开始堵车。

     司机烦躁地敲起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瞄我好几眼。

    他想开口,我却比他快。

     “师傅,在这下车。

    多少钱?” 他一愣,报了个数,随后转头冲我笑,笑里带点歉意:“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着急接闺女放学。

    ” 九点四十五分,大概是高中生放晚自习。

     十七八岁,多好的年纪。

     “理解。

    ”我关上门,说:“出行平安。

    ” 下了车,我裹紧外套。

     年底,街头体感温度接近零下十度,天早就黑透了。

    因为太冷,所以不得不慢跑着赶路,呼出的雾气在接连的路灯下散开又凝结。

    一切都被我抛在身后,一切又都还在面前。

     跑到半途,路边一家花店挂着周年庆的牌子,店面很小,老板是位气质极佳的中年女性,正要关门。

     我停在不远处,注意到台上摆着两盆精致的盆栽。

    她又把门拉开,问我,进来看看吗? 犹豫没几秒,我走进去。

    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捧花。

     我捧着花,没急着走,被冷风吹着,凑上去闻了闻。

     是很香,让我想到女人的香水。

     好半天,我才傻x似的又站在路边念叨:花,什么花?怎么花? 老几位玩儿得花……他裴雁来掺没掺和?没掺和…可万一那些姑娘碰着他了呢? 理智上我很清楚,他就算恶心自己和我上床都不会去漂,但嫉妒像是一瓶摇晃过度的汽水,只要拧开一丝缝隙,就会收不住地井喷。

     这些情绪把我染黑,日积月累愈发和裴雁来的底色相近。

     但我们却始终不是一国。

    我是那边的,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