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簪星蒋冬凯 作品

第24章

    野外观测动物用剩下的。

     或许她和它们也没有什么不同。

    轮到妈妈带她的时候,提着她辗转世界各处塞进当地的学校,隔一段时间抓出来估量一下没大问题,就放心丢回去。

     “我比你以为的更关心她!各项指标一直很健康!我都有注意!” 原来这就是书上说的五十步笑百步。

    不到十岁的廖簪星面无表情地想。

    可是,腕带早就被她送给别的小朋友了。

     成人礼比廖簪星想象中更冗长无聊。

     操场上摆满了椅子。

    最中间是丑丑的红毯和丑丑的拱门他们俗气地管这个叫“成人门”。

     庄重动人的BGM中,学生们会依次走过去,领取贺卡和一本红皮宪法,然后去自己班的区域,和家长坐在一起。

     廖簪星和廖欣坐在各自的椅子上,沉默望着前方高台,俱不言语。

    一个安静看书,一个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运指如飞回邮件。

    胳膊挨胳膊的距离,宽得隔着银河。

     前面的母女在亲昵地头挨头;后面有几个男生怪叫着这红本本好像结婚证,和大人讨要手机说要摆在一起拍下来,不出意料地被自己爹妈臭骂。

     格格不入,有时候不啻于一种缓慢如凌迟的酷刑。

     台上领导发完言,就到了学生代表家长代表。

    他们饱含深情,赞颂亲情,讲述动人温馨而普通美好的故事。

     廖簪星完全无法共情。

     她低头看摊在大腿上的《细胞生物学》,慢慢翻页。

    联赛迫近,拿个省一比和妈妈联络感情更重要。

     这是触手可及的、她能把握的快乐,是她能掌控的、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不要再流浪了。

     成人礼进行到煽情环节,演讲人哽着哭腔,提议大家拥抱身边的家人。

     是计划好的节目。

    天上无人机在盘旋,要拍下这动人一幕。

     廖簪星铁青着脸,瞥了一眼朝她飞来的机器,深吸一口气放下书,迎合上廖欣的拥抱。

     好想死。

     原来是这样的,怀抱。

     她神游太虚,想到那夜和云亭。

     妈妈的怀抱原来是这样的。

     其实还不如云亭的更温暖。

     ……还是他更像妈妈一点。

     熬着秒,她们分开。

    总是理性至上的廖欣或许是被触动了尘封得年久失修的母爱,思索良久,低声问道,“这本书有什么不会的吗?” “没有。

    谢谢妈妈。

    ” “嗯。

    是竞赛吧?加油。

    ” “嗯。

    ” 被翻来覆去煎到最后的放飞气球环节,一千五百名学生,一千五百只气球。

    色彩斑斓挤成无序的彩虹,像撬开盖子砰地滋滋冒泡的可乐瓶,带着酷夏凉丝丝的青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