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久久不见他回应，我轻笑：“放心，我说话算话，存钱罐里的钱全归你了。”

    “……”

    “李琛，我想吃奶昔。”

    “……我去外面买。”

    “要两杯哦。”

    我睁开眼睛，看着李琛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慢镜头般缓缓消失在我的视野。

    病房在八楼。

    我起身，走到阳台，趴在栅栏上看着人来人往的楼底，看着李琛一步一步走出医院大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四分钟，五分钟。

    十分钟后，手捧两盒奶昔的李琛再度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我以为他再也不回来了。

    我以为他会从此在我的世界消失。

    我甚至已经拿起手机拨了110的1，打算把一切说出来，然后背负对若华的负疚和对李琛的恨，满身污秽的活下去。

    可他却回来了。

    满身污秽的活，还是心满意足的死？

    “李琛！！”我大声喊他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仰头望向我。

    太远了。

    太远了。

    李琛，我们隔得太远了，我看不清你的脸，你也看不清我眼中的泪。

    但是，跳下去的话，就能看清你了。

    看清你到底是在微笑，还是在难过。

    看清你到底是真的爱我，还是在戏弄我。

    看清若华到底是在地狱深处憎恨我，还是原谅了我。

    坠落。

    直线坠落。

    我重重撞向地面，摔在李琛脚下。

    我爱你。

    我冲他笑了笑，眼泪和鲜血一起流下来。

    无论我失去记忆，或是恢复记忆。

    我爱你。

    李琛盯着我许久，然后仿佛松了口气般，慢慢抬手将两杯奶昔扔在了我身旁，勾起唇角，微笑着说了几个字。

    我听不见他的声音，只看得见口型。

    我看见他薄薄的双唇上下起合，说，gameover。